在她眼裡，我和掃把星沒什麼區別。
等她回到家時，她發出的報道已經炸開了花。
【果然是醜人多作怪，還好凶手把她的臉用濃硫酸潑了，不然我恐怕會看吐。
】
【醜八怪也能釣這麼多男人，還能霸凌別人？手段太高明瞭吧。
】
【活該，賤女人一個。
】
明明不是罵我，我怎麼會感到心痛呢。
媽媽隨意地翻看著評論，每往下滑一次，就有更多的評論出現。
對於她而言，這些都是錢。
她從後臺退出，又進入，重複操作，直到看見了令人滿意的數額，才停下。
踩著輕快的腳步，哼著歌進去洗澡。
然而當她隨意地瞥到牆上的日曆，某個圈紅的日期灼傷了她的眼。
她下意識地朝鎖上的房間看，很快又收回了視線。
笑意定格，她好像被抽走了魂。
能在短時間內讓母親失魂落魄的，只有她的白月光了。
我操縱著靈魂上前，果不其然，看見的圈起來的日期下面畫了一個心碎的圖案。
第二天一早，母親一改常態，穿了一身素淨的黑色。
“劉曉紅，我說過多少次了，你不配來給我爸上墳！”
“你這個賤人，我爸不會希望看見你的，你快滾！”
鄭妍妍神情激動，紅著眼，一個勁地朝我媽大喊。
媽媽置若罔聞，彷彿已經習慣了鄭妍妍的失態。
她在鄭妍妍爸爸墳前，筆直地跪下，磕了三個頭。
“是我對不起你和你爸。”
再抬頭時，她臉上已經佈滿眼淚。
我大驚。
媽媽竟然還為了他流淚？
媽媽，那如果你知道我已經死了，會為我哭嗎？
“賤人，給我滾啊！”
“你和你女兒，都是賤種，掃把星，自己家庭不幸福，就來破壞我家！”
“我爸爸造了什麼孽，居然碰見你們兩個！”
鄭妍妍越罵越激動，臉漲成一片紅色。
我很少和她接觸。
在我印象裡，她是個很不好惹的人，見了我總恨不得把我吃了。
就和現在一樣。
母親和他們一家的過往，我一概不知。
只知道媽媽很喜歡她，比喜歡我更喜歡。
任由鄭妍妍罵得再激烈，媽媽仍舊沒什麼反應。
自顧自地朝墓碑敬了一杯酒，點上了香。
“劉曉紅，你知道嗎？你和你女兒會遭到報應的。”
“說不定，你女兒已經遭到了。”
鄭妍妍低聲笑起來，如同惡魔的低語。
她眼睛裡的惡毒和挑釁，我看得明明白白。
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鄭妍妍好像知道什麼。
“我知道，我會有報應的。”
媽媽淡淡地回覆。
然後起身，朝著墓碑上的照片深深地望了一眼。
“我走了，妍妍，阿姨會去看你的。”
“滾！誰需要你看！”
鄭妍妍把媽媽插好的香拔起來，反手丟在媽媽身上。
衣服上被燙了幾個洞，還伴有皮膚燒焦的味道。
媽媽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照顧好自己。”
她走了。
媽媽對鄭妍妍的容忍度真的很高，也許，是因為愛吧。
鈴聲響起，媽媽接起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