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救謝淮之雙腿殘廢後,他第一次主動提出帶我去滑雪。
他把坐輪椅的我推到雪道上,寵溺地摸了摸我的頭:
“我不會嫌棄你雙腿殘廢,也永遠都會把你當作一個正常人。”
話音剛落,我被一團雪球砸中眉心,下意識反抗卻摔倒在地。
謝淮之用身體護住扔雪球的小助理,無奈地俯視我:
“阿瑤只是想跟你打雪仗,沒把你當作殘疾人。”
“你反應這麼大幹什麼?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欺負了你!”
冰把整個人都吸住,我像狗一樣趴在地上喘息。
凍僵的前一秒,我預約了最早的流產手術:
“殘疾人可以當媽媽,但是謝淮之不配當爸爸。”
……
被工作人員扶起來的時候,我整個人都被凍得失去了知覺。
輪椅跟我一起摔倒在地上,現如今已經積了一層厚厚的雪。
“小姐,你陪護人怎麼不在身邊?這麼危險的地方怎麼能把您一個人留在這裡?”
女孩心疼地給我扶到輪椅上四處張望:
“您先生是哪一位?快點讓他帶你離開吧,今天雪下得太大了,大家都在往山下趕呢。”
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雪道下的遊客零零散散,只有謝淮之和莊周瑤那抹亮眼的身影還在歡快地滑雪。
謝淮之把莊周瑤抱在懷裡,一遍又一遍地轉著圈,像是在捧著一個得意的藝術品。
心臟不明由地一緊。
我趕緊低下頭,試圖把狼狽的樣子掩蓋:
“謝謝你幫我,我一個人來的。
您先去忙您的工作吧,我自己可以的!”
小姐姐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囑咐我注意安全後匆匆離去。
我用盡全身力氣轉動輪椅的輪子,可剛轉身,身後傳來一陣巨大的鼓掌和歡呼聲。
不知何時,謝淮之脫掉了身上厚厚的滑雪服,一身黑色西裝,挺拔又俊朗。
莊周瑤披上了路人送來的皇冠,緊緊握住謝淮之的手。
漫天白雪落下,我的丈夫在大雪紛飛裡和別的女孩跳起了華爾茲,一圈又一圈。
我下意識低頭看向自己的雙腿,諷刺地笑了笑。
雙腿殘疾的前一天我還在舞臺上歡快地跳著芭蕾,那時的謝淮之早早地捧著花束在後臺等我,一把將我抱在懷裡。
寵溺地看著我:
“寶寶的腿是這個世界上最美的腿,可以跳出世界上最好看的舞蹈。”
“請問我可以請你跳一首華爾茲嗎?”
我們約定,一輩子只和彼此跳舞。
如果此刻我能看見自己的臉,就會知道臉上的笑容有多難看。
艱難地推動輪椅往停車場滑去,可每往前一步,輪胎就陷地更深了些。
行人匆匆走過,或是想幫忙,又或是覺得我實在是個有病的殘疾人,硬要到滑雪場來湊熱鬧。
刺骨的冷風吹向我,崩潰之繼,我只好拿出手機給謝淮之打去了求助的電話。
直到我播的第八通電話,對面終於響起了謝淮之的聲音:
“謝淮之,雪下的太大了,你能不能——”
“老婆,你要是等的不耐煩了就自己先回去吧。
阿瑤她滑雪受傷了,我得趕緊送她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