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一個父親給女兒的“精心挑選”？
【暖暖。
】
我輕聲道，【暖暖，愛不愛要用心去看。
【這袋玩具，我們不要。
】
【可是媽媽】
暖暖抬頭望著我，眼裡滿是期待和猶豫。
即便玩具破舊不堪，可那到底是爸爸給的啊。
我蹲下身，認真地看著女兒：【暖暖是媽媽最珍貴的寶貝，值得世界上最好的東西。
【別人不要的破損的東西，我們不稀罕。
】
暖暖眨了眨眼，緩緩點頭，把玩具推還給歷霆舟。
【玩具而已，不都一樣嗎？】
歷霆舟皺眉，語氣裡帶著幾分不耐煩，【你非要這麼挑剔？】
我冷笑：【一樣？
【你看看這些玩具，車子沒了輪子，娃娃斷了胳膊。
【而且暖暖根本就不喜歡這些，你知道嗎？】
【那那暖暖喜歡什麼，我下次給她買。
】歷霆舟敷衍道。
四歲那年，暖暖第一次參加家長會，看到歷霆舟時欣喜若狂，以為爸爸是來看她的。
可那聲清脆的“爸爸”卻換來了歷霆舟的大聲斥責。
那天晚上，他把暖暖關在雜物間整整一天一夜，無視孩子的哭喊求饒。
就因為她在外人面前叫了聲爸爸。
從那以後，暖暖患上了嚴重的幽閉恐懼症。
在遊樂場，暖暖無意中遇到歷霆舟，天真地以為爸爸是來陪她玩的。
結果那聲“爸爸”剛出口，歷霆舟就把她一個人丟在了摩天輪上。
我找了整整一天才找到暖暖。
暖暖卻只是怯生生地說：【媽媽不要怪爸爸，是我的錯。
】
這樣的父親，憑什麼還要我們留戀？
每個孩子生來就會愛父母，可不是每個父母都配得上孩子的愛。
學校活動日，暖暖原本歡快的腳步在看到歷霆舟的那一刻猛然頓住。
我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只見歷霆舟正讓小磊騎在他的肩膀上，父子倆笑聲爽朗。
【爸爸，再高一點！】小磊興奮地拍著手。
【好，爸爸抱你飛高高！】歷霆舟寵溺地應著，完全沉浸在父子互動的快樂中。
這一幕無情地扎進暖暖的眼裡。
我看著女兒眼中的光芒一點點暗淡下去，心疼得無以復加。
【媽媽】暖暖扯了扯我的衣角，聲音輕得像片羽毛。
【為什麼爸爸從來不跟我這樣玩呢？】
我蹲下身，輕輕擦去她眼角將落未落的淚：【暖暖，媽媽陪你玩好不好？】
【嗯。
】
暖暖點點頭，眼底的失望卻怎麼也藏不住。
在沒有親眼看到歷霆舟對別的孩子噓寒問暖時，暖暖還能騙自己說爸爸只是太忙。
可現在，她親眼看著自己的父親對另一個孩子付出所有的愛，這種落差讓她如何承受？
活動日結束，我正準備帶暖暖離開，歷霆舟卻突然攔住了我們。
他停頓了一下，【今天，讓我帶暖暖出去玩吧，晚上我會把她送回家。
】
我下意識要拒絕，卻看到暖暖眼中閃爍的希冀。
這個傻孩子，都被傷成這樣了，還在期待父愛。
【暖暖，你想去嗎？】
她重重點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