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醫院給我下達病危通知書。
如果不手術,我活不過兩日。
我給老公打去無數電話,不出意外全部被拒接。
心灰意死的我,選擇放棄治療,獨自一人前往墓園。
我花了五萬塊,買下寬敞的陵墓。
蝸居了一輩子,死後我想住得寬敞點。
就在我交錢時,老公帶著乾妹妹江竹青趕到。
他狠狠甩了我一巴掌,怒罵說:“大過年的,你來墓地找什麼晦氣!”
江竹青淚流滿面,可憐兮兮的跪倒在我面前。
“嫂子,咱媽做了一桌子菜,就等你吃團圓飯呢。”
“求你別再作妖了,跟我回去好不好?”
一:
兩人在墓園大鬧一通,憤憤的離去。
我捂著紅腫面頰,跌坐在自己的墓碑前,乾涸的眼眶已流淌不出淚水。
我肝癌晚期,住院一個月,江景瀾一家人都沒來看我一眼。
手術需要一大筆費用,我無奈打電話向江景瀾求助。
他冷冷的說:“你花光我們的工資還不夠,現在要編造理由,榨乾咱媽的養老金!”
“像你這種撈女,吸血鬼,就該癌症晚期,最好立刻去死!”
我哀求解釋說:“醫院的檢查報告,我早就郵到了家裡。”
“拜託你看一下,我真的沒有騙你。”
電話那頭,傳來江竹青的聲音。
她笑嘻嘻的說:“嫂子,我找醫生朋友鑑定過了。”
“你發來的鑑定報告,都是偽造的。”
沒等我繼續解釋,江景瀾就不耐煩的掛斷電話。
從那天以後,我再也沒撥通過江景瀾的電話。
肝癌晚期,已經不可能治好。
哪怕做手術,也不過多活一年半載。
醫生勸我,哪怕為了腹中三個月大的胎兒,也要爭取進行手術。
可我的身上,已經沒錢了。
為了讓寶寶活命,我捨棄了尊嚴,無數次嘗試哀求江景瀾救我性命。
回應我的,只有冷漠拒絕,甚至是辱罵。
在江景瀾眼裡,我早就成了撈女吸血鬼寄生蟲。
他恨不得我早點死。
所以,我被孤零零的扔在醫院裡,和寶寶一起靜靜等死。
一個月後,我如願以償,等來了死亡的判決書。
醫生說,我可能活不過十日。
我用卡里的最後一點錢,注射過量的止疼劑,以及腎上腺素。
這些藥物,可以讓我回光返照,勉強能像常人一樣生活。
作為代價,我的生命僅剩下最後兩天。
藥效一旦過去,我頃刻就會斃命。
注射藥物後,我久違的走出病房,呼吸新鮮空氣。
我變賣了首飾包包以及身上的名牌衣服,換來五萬塊。
在除夕夜,萬家燈火時,我孤身前往墓園。
活著時,我和江景瀾一家四口,蝸居在狹窄逼仄的城中村裡。
死後,我要為寶寶和自己,挑選一個山清水秀,碧草如茵的家。
沒曾想,我一直苦苦哀求,卻始終不願多看我一眼的江景瀾,會在今日出現。
我的銀行卡,綁定了他的手機號。
看到大額消費記錄的位置,江景瀾火速趕到墓園。
在看到江景瀾時,我淚水控制不住的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