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卻再也感受不到他的溫度。
一個人，為了另一個人，真的能做到這種程度。
閉眼那刻，淚水滑落。
我將他扶到床上，蓋好了被子。
藉著酒意，他很快陷入了夢中。
我坐在床頭，默默拿起了他的手機。
只試了一次密碼，立刻開鎖。
是沈妍的生日。
我翻找出他這些年簽下的合同。
無一例外，全是跟顧家合作的項目。
我沒進過公司，卻也能看懂，他為了沈妍，捨棄了不少利益。
公司代言人請的是沈妍最喜歡的明星。
項目選的是沈妍最喜歡的地方。
就連每一張的尾款，都是跟沈妍相關的數字。
她的生日，她的結婚紀念日，她和江墨寒初見的日子。
我顫抖著手點開他的私密相冊。
裡面每一張，都是沈妍的笑臉。
不是她作為顧太太出席活動，就是她跟顧淵一起慶祝項目成功。
顧淵的臉被江墨寒裁掉，只留下沈妍的照片。
整整一千張，記錄了這五年的過往。
除了這些，還有無數次在拍賣會拍下珠寶的記錄。
他都是用公司的名義，給沈妍寄去。
說作為合作方的謝禮。
男人隱晦的愛張揚又低調。
藏在每一個細節裡。
刺得我心口陣陣發酸。
這些珠寶品牌我也見過。
不過是拍賣行送的贈品，而他說，那是給我準備的禮物。
我自嘲地笑了笑，沒再繼續看下去。
只給自己買了張三天後出國的機票。
申請註銷自己的所有證件。
三天，告別五年，足夠了。
我一夜未眠。
天亮，我出去洗漱。
手機響了。
江墨寒疑惑的聲音緊隨其後：
“婉婉？你註銷什麼證件了？”
我趕忙將手機拿走，不動聲色地解釋：
“沒什麼，身份證過期了，我預約時間去補換。”
“你今天不是還要開會嗎？去忙吧。”
他沒多想，只繾綣地將我擁入懷裡，與我耳鬢廝磨。
“謝謝老婆，能娶到你這麼賢惠的太太，真是我的福氣。”
我笑了笑，沒說話。
“作為獎勵，今天老公送你一份大禮好不好？”
“好，我在家等你。”
江墨寒前腳剛走，後腳助理就給我送來一份精美的早餐。
他知道我喜歡這家酒店，五年如一日的包攬了我的早餐。
曾經我只當這是他對我的愛。
如今看來，卻是敷衍。
如果真的喜歡，怎麼會五年都學不會一道菜？
為了讓我不打擾沈妍，他真是用盡了心思。
我將早餐倒進垃圾桶裡，轉身出了門。
這場持續五年的騙局，是時候結束了。
辦理註銷證件的人不多，我填完申請表就去了律師所。
淨身出戶的離婚協議有模板，沒多久律師就給了我兩份。
我帶著協議去江墨寒的公司。
剛進門就聽見員工議論紛紛。
“今天那位就是江太太嗎？氣質也太好了吧！怪不得江總當個寶一樣捧著不讓別人看呢！”
“肯定是！她脖子上的項鍊是我一週前親自送去的！聽說拍下來都得五百萬呢！我從猿人開始打工都買不起！真是羨慕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