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這兩個我曾經最信任的人在我面前夾槍帶棒的演戲,
心就好像被一隻大手攥住一樣悶悶的疼,
可如今姜家的事千頭萬緒,
我實在是沒有精力同他們在這爭個高下。
盛均見我臉色不好輕輕拍了拍我的後背說:
‘南依,沈媛的話你不要放在心裡,我們的婚事推遲就是因為我要去希國,我沒有別的意思,這些天正好你也好好陪陪伯母,等我回來我就把你娶回家。
’
我不想再與這二人周旋,
點了點頭就算是回了盛均的話隨後就轉身離開了,
剛出院子的門就聽到沈媛和盛均的討論聲:
‘遲曜有沒有跟你說那女孩是誰啊?誰嫁給遲曜可有福氣了,都說他最鍾情,哪裡像你,油嘴滑舌,都要去見我父母了還在那和姜南依花言巧語!’
我咬住牙加快腳步飛快的向前走,
想把這骯髒的聲音甩在身後,
十月的京市已經逐漸有了寒意,
出了院門一陣疾風迎面而來,
我才發現自己早已淚流滿面。
盛均是我愛了十年想要託付終生的愛人,
沈媛是自幼伴我長大我最貼心的好友,
我以為姜家遭了難,我身陷囹圄的時刻,
這兩個人一定會是我最堅強的後盾,
沒想到伴隨著姜家商業版圖的倒塌,
最先向我露出獠牙的竟會是他們。
我把身上的大衣用力裹了裹包住自己的身體,
擦乾眼淚上了車直奔老宅去了。
老宅的院子裡再也沒有了往日的鼎盛,
原本常日燈火通明的房間如今盡是一片漆黑,
我知道那個苦苦支撐了幾十年的母親終究是累垮了,
我強行讓自己的心情平復下來,
換上一副笑臉打開了家門。
昏暗的路燈下趁著漆黑裡的母親格外的淒涼,
母親見我回來了起身迎了出來嘴裡滿是歉意:
‘南依,是媽媽對不起你,沒有替你守好這份家業,盛家一向是那種拜高踩低的家風,你和小均的婚事?’
我上前把母親攬在了懷裡,
這才發現她的背似乎在一夜之間彎了,
心裡泛出一陣心酸輕輕拍了拍她的背柔聲道:
‘我已經答應嫁給遲曜了,三天之後就走。
’
母親聽到我的回答一下子從我懷裡抽出身來,
再看我時已是滿眼淚水:
‘南依,我無顏面對在地下的你爸爸啊,倘若不是我,你和小均是那麼相愛的’
我幫母親擦了擦嘴角的淚水看著她:
‘媽,是這件事讓我看清了盛均,總比婚後發覺好,況且遲曜是很好的人,我嫁給他,你在京市的日子會好過很多。
’
我話音剛落,院子裡就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隨後接連不斷的大磚頭就奔著窗子上招呼過來,
伴隨著玻璃碎裂的聲音外面的聲音也逐漸清晰:
‘這就是姜家的那個老宅子吧,曾經多麼風光,你看看現在!’
‘砸!往死了砸!這些資本家吃人的肉喝人的血,如今終於輪到我們這些老百姓可以撒撒氣了!’
‘對!還整日宣傳搞慈善,誰不知道那都是給外人看的,私下裡不知道心有多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