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子嗣稀少,只有我一位公主。
他駕崩後,我成了第一位女帝,卻遲遲不肯納夫。
只因我和帝師陸瀾瞞著所有人相戀。
他不願被後宮束縛,我便只守著他一人。
前朝上書要我選夫那天,我去找他訴苦。
卻看到他將太妃夏之雪攬在懷中,神情溫柔。
夏之雪淚盈於睫:
“陸郎,你是不是愛上她了?你還記得你答應過我的事嗎?”
往日清冷的帝師抬手為她拭去眼角的淚:
“我從未忘記。
她一個女人怎堪為帝?”
夏之雪破涕為笑,踮起腳吻在他的唇邊,他沒有避開。
失魂落魄回到御書房,一群老臣已經等了許久。
我閉了閉眼,答應三日後選秀。
後來,我和皇夫洞房那日,陸瀾卻在門外站了一夜
“陛下,如今國泰民安,您也是時候考慮後宮之事了!”
御書房內,幾個頭髮花白的老臣等候多時。
“是啊陛下,您如今二十,後宮卻無一人,是該開枝散葉了!”
看著眼前這些人,我才從失落中堪堪回神。
“哪怕是先選個皇夫也好,綿延子嗣才是國之大事!”
“陛下,若是您還不答應,老臣願以死明志——”
禮部尚書作勢要朝柱子撞去。
“朕知道了,著手準備吧。”
想起剛剛看到的那一幕,我閉了閉眼,心隱隱作痛。
我不小心碰到陸瀾時,他都會擰眉避開,要我自重。
可他卻溫柔地將夏之雪抱在懷中,抬手為她拭去眼角的淚。
大臣們歡歡喜喜離開,我回到寢宮,卻看見陸瀾正在殿中喝茶。
他的眉眼清冷如雪,總是讓人覺得遙不可及。
我以為他對誰都是這副冷冷的態度,卻沒想到他也有那溫柔的一面。
此刻他手上正拿著一卷書,見我來了也不行禮,只微微抬了抬眼。
往常,若是我看到他在等我,我總是會快步上前坐在他身側,和他抱怨朝堂上的糟心事。
今日,我則是徑直走向書案,開始看奏摺。
他的眉頭微蹙,似是對我的行為有些不滿,淡淡開口:
“殿下,早朝時那些要你選夫的大臣,是你私下指使的吧?你不就是想拿捏我?
“我早和你說過,我有自己的抱負,不可能入你的後宮。
“再有下回,我們之間也不必再繼續了。”
說完,他氣定神閒地望向我,似是覺得我會因此慌張。
畢竟他知道,在我心裡他有多重要。
我雖心痛如絞,卻還是忍不住辯駁兩句:
“我從未讓大臣提過選秀之事,是他們”
“夠了,殿下。”
陸瀾冷冷打斷我,語氣不善道:
“如果不是你暗中默許,他們怎會在大殿上提起?
“不就是想用選夫來威脅我?我不吃你這套,收起你那些上不得檯面的小心思。”
話畢,他摔下書卷,頭也不回地離開。
拿著奏摺,我卻是連半點也看不進去。
母后生我時因難產去世,父皇后宮佳麗三千,膝下卻只有我一位公主,始終未再有子嗣。
十歲時,他像是終於下定決心,將我送入尚書房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