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也說的沒錯。
當年剛結婚的時候,我是律師屆升起的冉冉之星。
可沈心宜也是個要強的。
那時外貿公司剛剛起步,一切都需要她親自盯梢。
甚至為了拉投資,多次因為空腹喝酒進醫院。
我見狀主動辭去了工作,選擇留在家裡照顧她。
因為心疼她,我做了整整五年的家庭煮夫。
可這一切,卻被沈心宜視作了理所當然,甚至將我當做吃軟飯的。
見我遲遲沒說話,沈心宜也軟了幾分語氣。
“我知道你生氣我沒來,可是我媽不是陪著你一起跨年嗎?”
“我媽那麼疼你,你真捨得讓她大過年的還為我們夫妻之間的事睡不好覺嗎?”
“她心臟不好的事,你也是知道的。”
聽著沈心宜提起岳母,我鼻尖一酸,險些落淚。
作為孤兒,成年後我每個月都會去孤兒院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時候。
我和岳母就是在孤兒院認識的。
她心疼我的身世,逢年過節都會讓我去她家吃飯。
我也因此逐漸和沈心宜熟悉。
不過那個時候,傅文成還是沈心宜的男朋友。
岳母不喜歡傅文成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反倒對我青睞有加。
她更是在得知沈心宜分手後,問我想不想和她女兒結婚?
我自然是願意的,因為我早就暗戀沈心宜了。
我和沈心宜是同屆的學生。
當年她在迎新晚會上的一舞,驚豔了我的青春。
沈心宜失戀的那段時間,是我將她從自暴自棄的狀態中拽了出來。
她總是在哭,我就學小丑模樣逗她笑。
她說不喜歡光,我就陪她一起待在黑暗中。
終於,在我的不懈追求下,沈心宜問我想結婚嗎?
我猛地點頭。
哪怕在結婚前夕發現她給傅文成發消息讓人來搶婚,我也裝作毫不知情地準備婚禮。
但結婚的時候,傅文成沒有來搶婚。
在前途和愛情面前,他選擇了前者。
那天沈心宜哭得很厲害。
賓客們都說她這是因為幸福才落的淚。
只有我知道,她心裡的人不是我。
或許是因為愧疚,她在婚後對我很好。
我們會像正常的小情侶那樣手牽著手看電影壓馬路。
她也會在我高燒不退的時候,心疼地抱著我落淚。
可就在我都要相信先婚後愛這四個字的時候,傅文成回國了。
那個說好愛我一輩子的沈心宜徹底變了。
她開始頻繁藉口加班,甚至是夜不歸宿。
但凡我多問一句,得到的就是沈心宜冷漠的指責。
之前還有岳母替我說話,勸我珍惜難得的婚姻。
可昨晚岳母突發心臟病。
哪怕我第一時間就將人送到了醫院,因為遲遲湊不到五十萬的手術費,本來還有生存希望的岳母徹底沒救了。
她死前的最後一句話,卻是希望我能夠幸福。
她隱隱約約知道我和沈心宜的婚姻出了問題,卻沒再讓我繼續維持下去。
那個時候,我恨死了自己的無能。
要是當初我沒離職,要是我能夠早點湊齊手術費,岳母或許還有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