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小時後,好友宋幼萱匆匆趕到了醫院。
看到我躺在病床上,她瞬間紅了眼。
宋幼萱一邊簽字繳費,一邊責怪我為什麼不早點告訴她。
我苦笑,輕描淡寫道:“我準備離婚了,律所還缺人嗎?”
宋幼萱正在削水果的手一頓。
她破涕而笑,“缺!律所的那群夥伴們一直都在等你回來!”
住院的這幾天,都是宋幼萱為我忙前忙後。
就連復健,都是她小心翼翼地扶著我。
可就是這麼巧,我和幫傅文成辦理出院的沈心宜撞了個正著。
“你怎麼也在醫院?出事了怎麼也不早點告訴我?”
沈心宜下意識就想上前來攙扶我。
可她身後的傅文成看到我身旁的宋幼萱後,故作關心地開口。
“我發高燒了,澤宇哥也這麼巧地住醫院了,我們算是難兄難弟了。”
沈心宜原本伸出的手頓時收回。
但她的眼神卻帶著一絲得意。
“我就知道你提離婚是在爭風吃醋,這次我就不計較了,下次不準再提離婚了!”
可等注意到我身旁的宋幼萱外貌絲毫不輸她時,沈心宜還是沉下臉。
“你是有老婆的男人,就算是胡鬧,也要注意和女性保持距離。”
保持距離?
說著大道理的沈心宜,此時正毫不避諱地抱著傅文成的手臂。
若是不知情的人,遠遠看去甚至會以為他們才是一對。
眼看著沈心宜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我身上,傅文成佯裝虛弱地靠在女人肩膀上。
“心宜,我覺得我的病還沒好,可能還要辛苦你繼續照顧我一段時間了。”
“姐夫要是介意的話,我自己一個人也可以的。”
說完這句話,傅文成怯生生地看了我一眼。
我看著傅文成的表演,心中不禁冷笑。
可這一次,我沒有被他這幅模樣激怒,也沒有像從前那樣質問沈心宜的心中到底有沒有把我當老公。
我淡淡道:“既然他還在生病,我就不打擾了。”
等我回到病房後,宋幼萱沒有問我為什麼,只是安撫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勉強扯出一絲笑,“離婚的事,還要拜託你這個百無不勝的離婚律師了。”
晚上準備休息的時候,我習慣性刷起了朋友圈。
依舊是被傅文成洋溢著幸福的動態霸屏的一天。
沈心宜為他包場了遊樂場。
兩個人笑盈盈地拍了大頭照互相餵食冰淇淋……
曾經對我揚言這些事情太幼稚的沈心宜,似乎又回到了大學時,滿眼寵溺地陪著傅文成嬉戲打鬧。
看著他們所謂深愛的模樣,我的內心深處卻再也泛不起半點波瀾。
直到我出院那天,沈心宜才難得給我打了個電話。
“你打算鬧到什麼時候?家裡的飯菜都餿了,你走的時候就不知道順手清理嗎?”
那晚是我不願意回憶的噩夢。
我抿了抿唇,輕嘲道:“嫌髒可以叫保潔。”
“算了,我懶得和你爭這些,我媽最近和你聯繫了嗎?剛剛打電話也不接,該不會又跑去孤兒院了吧?”
提起孤兒院,沈心宜的語氣中盡是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