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別剜我孃親的眼睛,不要啊,郡主。”
我哭著求長樂郡主,我甚至不知道孃親為何得罪了她。
我的哭音還未落,有侍衛上前,刀光劃過,一線血絲從孃親眼睛裡流下,孃親流血不止的手捂住了眼睛,倒在地上:“啊!我的眼睛。”
一地的血腥氣,讓圍觀的人都看著憤怒不已:“這也欺人太盛了,怎麼能濫用私刑呢?”
“就為一條繡裙,窮人的命真是不值錢啊。”
“人家貴人一根手指頭就能捏死我們,拿什麼跟他們鬥啊。”
“太過分了,去報官去。”
我趁著侍衛被百姓擠得有些恍惚,我衝了過去,撲在孃親身上,哭著叫:“孃親,孃親,叫大夫,求你們叫大夫救救我孃親。”
我仰著臉看著長樂郡主:“郡主,請問我孃親犯了什麼錯,讓你這般狠毒?你濫用私刑,我要去衙門告你。”
長樂郡主大笑地看著我:“告我,你可知我是誰?我是皇上親封的郡主,除了皇上,誰能動我?”
“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在我面前大呼小叫,你孃親讓我在宮中顏面盡失,我留她一命已是我心善了,再多嘴,你就去黃泉路上找她吧。”
“這手指和眼睛便是給你的教訓,日後碰到貴人,也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說完站起來,一臉意興闌珊的樣子:“好了,我也累了,回府吧。”
說完,一臉不看我們,帶著侍衛丫環婆子們離開了。
我哭著抱著孃親,孃親早已痛暈了過去,我哭著求救:“求求你們,能不能幫我叫大夫。”
掌櫃一臉地無奈和害怕:“阿音,快帶你孃親去醫館吧,我們哪裡敢叫大夫,讓長樂郡主知道,我們繡莊都開不下去了。”
說完,給了我一個荷包:“裡面是你娘這個月的月錢,我多給了五兩銀子,你快帶她去找大夫吧,她手指斷了,以後也做不了繡活了,日後也不必再來了。”
沒有人敢出手相助我們母女,怕被連累。
最終是鄰居大嬸趕來,幫我一起將孃親抬到了醫館。
大夫看著斷指搖頭:“這斷指已斷,已無再接回去的可能。”
我絕望地看著大夫:“大夫,我孃親的眼睛呢?”
那匕首深劃過眼睛,已徹底將眼睛毀了,大夫也只搖頭:“我們只能幫你娘把血止住。”
孃親從疼痛中醒來,還疼得渾身發抖:“阿音,別哭,只怪咱們娘倆命苦。”
回到家,我問了孃親才知道,原來皇后設宮宴,意在給皇子選妃,長樂郡主看中孃親的繡活,要她為她出席宮席繡一條裙子。
可是孃親已接了尚書家小姐的繡活,不夠時間再繡一條。
宮宴這日,尚書小姐的衣裙奪人眼球,皇子對她一見鍾情,選她做了皇子妃。
長樂郡主本來把握十足,不料卻橫生枝節,皇子沒有選她為妃。
她像是受了奇恥大辱,貴女人的竊竊私語也讓她崩潰,出宮後直接趕到了繡莊,拿孃親出氣洩憤,認為是她繡的裙子讓尚書小姐拔了頭籌,恨她入骨。
於是,弄瞎了她的眼睛,轉斷了她的十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