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用血跡在同意書上按下我的掌印。
鮮血順著手術室的門縫流了出去。
顧庭安終於察覺不對,疑惑道:
“手術不是還沒開始嗎?哪來的血?”
醫生簡單給我傷口包紮勒緊了動脈,聲音漫不經心。
“沒事,助理不小心弄破了血包,我已經說過他了,不影響手術,顧少放心。”
“嗯,那就好,這次給清柔捐獻器官,就是我顧庭安的恩人,你們仔細點,手術別傷到人,後面她住院休養的費用我全包了。”
聽見他的聲音,我再也忍不住,用力一翻身。
整個身體跌下了病床。
四肢斷裂的劇痛襲來,我口齒不清地呼救。
“救我……庭安…….”
我掙扎著想往外爬。
助理一腳踩上我的後背,往我嘴裡塞了一塊抹布。
“媽的,再出聲你就別想下手術檯了!老實點!”
顧庭安按滅雪茄,擰緊了眉頭。
“什麼聲音?”
“沒事,東西掉了而已,顧少放心。”
“動作小心點,毛手毛腳的,再這樣你就不用幹了。”
助理連聲道歉,轉頭看向我的目光滿是陰狠。
“喜歡叫是吧?老子看你以後也不用說話了!”
“刀呢?把這賤人舌頭割了,看樣子就是個不老實的,留著也是個禍害!”
助理扯出我嘴裡的抹布,一把揪住我的舌頭,用手術刀狠狠刺了進去。
我用盡全身力氣在地上翻滾,試圖製造聲音吸引顧庭安的注意。
可助理動作更快,不等我碰到器械。
刀尖已經刺穿了我的舌頭。
鮮血從我口中流了一地,我再也發不出一句聲音。
只能嗚咽著哀嚎。
“快打麻藥,照她這樣下去顧少遲早會發現不對的!”
“不行,麻藥打太早手術的時候會失效。”
“那就加量!死了就是她命不好,到時候我隨便找個地方埋了。”
注射麻藥那刻,我拼盡全力掙扎。
卻被助理叫人按在地上一頓毒打。
五分鐘後,我倒在血泊中,徹底沒了力氣。
只能眼睜睜看著麻藥注射進我的身體。
同一時間,沈清柔換上手術服被送進來。
看見我那刻,她挑起眉頭。
“怎麼搞成這樣?”
“這賤人太不老實了,我們怕被顧少發現,放心,不影響一會的手術。”
我倒在地上,鋒利的眼神直勾勾看向她。
用力甩頭,露出自己的臉。
企圖讓她認清我的身份。
助理看見我的動作,不屑輕笑。
“這賤人剛剛還說自己是顧少未婚妻,我看是腦子有問題還差不多!”
沈清柔沒當回事,纖長的指甲掐住我的下巴。
“長得確實跟我挺像,可惜,連江挽月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
“就你,也配取代我?做夢!”
她指甲用力一劃,我臉頰瞬間溢出血跡。
“一會手術完把她臉毀了,別讓顧少看見。”
“江挽月說不準已經死了,以後他身邊的女人,只能是我。”
我拼了命地搖頭。
開口呼救,可麻藥的作用下,我只能吐出噁心的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