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被打得渾身是血,我心裡很不是滋味。
這三年,知道我死的人並不多。
但酒鬼是唯一一個在我死後不離不棄的。
他曾經因為偷竊被人打成重傷,因為我曾經找醫生給他看病,又給了他幾頓飯吃。
所以他把我當成救命恩人,說什麼都不肯走,要在別墅門口守著我。
包括那天陸景川偷偷來別墅見我,把我從露臺推下去那次。
他就在門外眼睜睜的看著我墜落,卻根本無能為力。
從五樓掉下,本該必死無疑。
可我卻沒有死成,只摔了個半殘。
酒鬼瘋了一樣,連忙跑出去找醫生求救。
可是在這個空當,陸景川見我沒有死成,又僱了幾個亡命之徒把我活活肢解。
“只要你活著,橫亙在我和婉怡中間,早晚都是個禍患。”
“你死了,我才能成為婉怡唯一的男人。”
“到了九泉之下,你可別怪我狠心,要怪就怪你命不好,偏偏成了我的絆腳石!”
陸景川惡毒的笑仍定格在那一刻。
或許是我怨氣太深,以至於死後都沒有去投胎,而是縈繞在這裡無法走出去。
明明我什麼都沒有做錯,卻被這樣陷害。
以至於被活埋的時候,我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
再讓我見一眼我的兒子。
我入贅到賀家,兒子也隨賀婉怡的姓,可她不愛我,也不愛這個孩子。
哪怕是她親生的,也一臉冷漠不聞不問。
沒有我在身邊,陸景川會怎樣虐待他?
三天後,賀婉怡又來私人山莊了。
她身後還跟著陸景川,以及穿著西裝的小小男子漢。
賀寧!
我頓時驚喜的飄了過去!
還沒有觸碰到賀寧小小的身體,他就猛然被旁邊的賀婉怡,死死掐住脖子。
“寧煜,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三天期限已經到了,如果你再不肯出來,就別怪我親手掐死你兒子!”
賀婉怡真的很心疼竹馬。
為了讓我主動給他捐腎,不惜殺死自己的兒子,也要以此來威脅逼迫我。
她甚至還帶來了私人醫師團隊,準備現場做手術取腎。
“寧煜,你只是少一個腎還能活,但阿川的尿毒症等不了。”
“我再給你五秒鐘的時間考慮,五,四,三”
賀寧小小的臉被掐的青紫。
他努力想要掙脫母親的掌控,只根本就動不了,只是目光堅定的看著別墅方向。
“爸,你別出來,你不用管寧寧。”
“你之前捐了一個腎給媽媽了,如果再少一個腎,你會死的!”
賀寧上氣不接下氣吼出了這句話。
賀婉怡掐住他脖子的手一頓,猛然低頭。
“你說什麼?”
“怎麼會是你媽捐給我的腎,當年我得了腎病,分明是阿川把自己的腎給我的。”
賀寧眼神堅決,認真的鄙視賀婉怡。
“媽,你真是蠢,又被那個男人給騙了。”
“你難道就看不出來嗎,陸景川他只是想取代我爸的位置,所以才謊話連篇的!”
“我爸當初根本就沒有推他,是他自己從臺階上滾下來摔倒的,故意誣賴我爸!我爸是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