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說話,一個人進了自己的房間。
從林彥鋒出生後,我和林博文就開始分房睡。
因為他說他睡眠淺,聽不得孩子的哭聲。
卻不知道我很早開始就患有神經衰弱,失眠也是常有的事。
回到房間,我想給閨蜜顏婉打了個電話。
她前年開了一個工作室,很需要人手。
當時我提出要去幫忙,林博文沉著臉不理解的看著我。
“我們家的事難道不比一個外人重要嗎?”
因為是我主動求婚,所以我心裡總是有患得患失的自卑感。
我怕他會提出離婚,怕他離開。
於是我拒絕了陪我從小學到高中的閨蜜,專心在家裡照顧家人,在他的工作室幫忙打下手。
林博文出去拍紀錄片,我就家裡和工作室兩邊跑,深夜也在記錄各種訂單。
林博文說工作室的員工只是下屬,沒有必要告訴他們我們是夫妻關係。
昨天從那女生的帖子我才知道,我在他們口中只是工作室的財務。
餘姚才是他們認為的老闆娘。
我才是那個外人!
深吸了一口氣,我擦乾了臉上的淚水,心懷忐忑的撥通電話。
那頭很快就接通了,顏婉看到我就是一愣,隨後趕忙柔著聲音哄我:“寶寶怎麼了?別哭啊,是不是林博文那個大豬蹄子欺負你了?”
我搖了搖頭,不想讓她為我的事煩心,壓住了喉嚨裡的哽咽:“阿婉,我能去你工作室工作嗎?”
顏婉瞪大眼睛,十分驚喜的回答:“當然啦,年後你就上崗!過年我也不壓榨員工!”
我笑了,笑著笑著,眼淚和鼻涕就都出來了。
顏婉不愧是從小和我到大的朋友。
她說:“民政局春節只調休幾天,決定好了,就去吧。”
晚上,他們連吃飯也沒有叫我。
我補完覺出門時,他們正從外面回來。
爸媽手上都是禮物,臉上笑的合不攏嘴。
林彥鋒挽著餘姚有聊有笑,看上去就是一對母子。
林博文看到我,臉上帶著稍許抱歉。
“兒子說他餓了,你又在睡覺,我們也不好吵醒你。”
說著從身後提出了一個塑料盒,盒子上都掛著水汽,一看就是已經冷很久了。
我瞥了一眼,淡淡的發問:“剩的?”
沒想到林彥鋒比他爸還先開口:“你有的吃就不錯了!誰叫你和一隻豬一樣睡那麼久!”
林博文輕拍了一下林彥鋒,那力度可能連一隻蚊子都拍不死。
“怎樣說你媽媽的?”
爸媽愛孫子心切,連忙摟住他。
“他也沒說錯啊,阿瑤起的晚,有吃的都不錯了,我們那時候”
我突然覺得一切都是那麼不值得。
我孝敬林博文的父母,對林彥鋒也是細心照顧。
他們給我帶剩菜回來,我只是問了一句,還變成我在無理取鬧。
但我這時不想和他們吵了。
我接過剩菜扔進了垃圾桶,轉身去廚房開始下面。
等我端著面回去時,林彥鋒一臉不好意思的過來和我道歉,甚至給我端了杯熱牛奶。
他囑咐我一定要喝,然後蹦蹦跳跳的回去了自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