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萌萌車禍大出血,生命危在旦夕。
需要丈夫的稀有血型救命,可身為孩子爸爸的秦海峰卻一直不接電話。
後來,萌萌失救致死,秦海峰依然沒有回信。
我找遍了整個醫院,終於在更衣室聽到了他跟助手的恩愛纏綿。
“吃飽了吧?”秦海峰壞笑道,“這兩天就先不見了,萌萌準備過生日,我得回家當好爸爸。”
這次我沒有鬧。
只是默默打電話給殯儀館。
“嗯,我喪偶,不用等孩子爸爸了。”
“好的女士,我們將在三天後火化秦萌萌小朋友的屍體。”
——
隆冬的風錐心刺骨,更衣室裡春意融融。
好戲一直持續著,直到萌萌被裝進裹屍袋送往殯儀館。
離開醫院時,我看見秦海峰邊整理衣服,邊跟姜蔓前後腳從樓梯間出來。
我回到家已經是夜晚八點。
打開燈,小鴨拖鞋整整齊齊放在玄關,萌萌在全家福中肆意地笑著。
可是剛剛,我在殯儀館親自為她入殮,她裂開的嘴角怎麼也縫不上。
頭顱塌陷面容難辨,鮮血混合腦漿糊滿小臉。
四肢骨折,脊椎斷裂,胸骨也沒能倖免於難。
遺體修復師足足縫了三百多針,棺材裡的萌萌看起來才勉強像個人。
所有人都在勸我節哀。
說生死有命。
可事實不是這樣的!
萌萌明明是有得救的!
抵達醫院後,她被迅速推進手術室,醫生的意思是骨折都可以修復,但內臟破裂需要緊急輸血。
萌萌是稀有血型,醫院血庫的儲備不夠。
我馬上想到了萌萌的爸爸,秦海峰,他跟孩子的血型一樣。
可我卻怎麼也打不通秦海峰的電話。
萌萌命懸一線,我只能翻轉醫院各個樓層,電話卻一直處於關機狀態。
秦海峰科室的人說,他這個時間段沒有手術。
醫院太大,我來不及找到他,萌萌就已經搶救無效宣告死亡。
我撐著最後一口氣繼續尋找秦海峰,希望他能來見萌萌最後一面。
可沒想到,我卻在十三樓更衣室裡,聽見了他跟女助手姜蔓纏綿的聲音。
心口痛到麻木,我扶著牆小口小口喘息。
最後,我把萌萌送到殯儀館。
始終忘不掉她胸腔凹陷,只能用棉花填充,雙眼緊閉的樣子。
我把桌上的蠟筆收起來。
門鎖突然扭動。
秦海峰下班到家,來不及換鞋就衝到電話前面,著急地搓著手。
“她打過電話來了嗎?”
萌萌讀的是寄宿小學,每晚八點半晚間活動後,孩子們可以拿回手機給家裡打電話。
兩年了,這個習慣風雨不改。
我跟秦海峰無比期盼著聽見孩子的聲音,好紓解工作一天的疲勞。
可是,這個電話再也不會響了。
“打過了。”
我垂下眼瞼。
“嗐,都怪我今天太忙,路上又堵車…”,秦海峰懊惱道,“萌萌跟你說什麼了,也跟我說說唄!”
我看著他滿眼期盼,很想告訴他真相。
萌萌已經死了。
可我張了張嘴,“沒說什麼,就是分享今天學校裡的趣事,還有問我三天後生日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