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得深情，可在我看來，他的眼底卻有一抹化不開的心虛。
“阿梨，我和若溪情同兄妹，她心疼你辛苦，特意幫你處理這些瑣事。”
好一個兄妹。
如果不是我親眼所見，恐怕還是會像以前一樣對季嶼所說的話深信不疑。
柳若溪站在他身後，唇角微勾，眼神自信挑釁。
見我久久不作回答，柳若溪紅了眼眶，蹙起柳葉眉，一副被我欺負了的模樣。
“小梨可是不待見我？是我考慮不周了”
我冷眼看著泫然欲泣的柳若溪，
“我堂堂聖女，你一個小輩，怎麼能直呼我小梨？”
聞言，柳若溪面上表情僵硬了一瞬，愣愣地看著我，似是沒料想到我會是這般反應。
而一旁的季嶼反應卻比她更大。
“夠了，你和若溪計較這些做什麼？”
他皺著眉擋住我打量著柳若溪的視線，眼裡是明晃晃的不耐。
柳若溪瑟縮在他身後，像一隻受驚的兔子，可那閃著淚花的眸子，看向我時卻滿是挑釁。
“季嶼，你這是什麼意思？你口口聲聲說你們情同兄妹，她卻喊我小名，這合適嗎？”
季嶼臉上閃過轉瞬即逝的驚訝，他沒想到一貫溫柔順從的我今天居然會這樣咄咄逼人。
我見他這副模樣，想到昔日自己的種種行徑，心底無端升起一抹無名火。
“還是說，你們心裡有鬼？”
“莫非，是情哥哥情妹妹？”
此話一齣，兩人皆是神色大變。
柳若溪低聲啜泣起來，哭著掩面跑出去。
“聖女怎麼可以這麼侮辱我的清白？”
看著柳若溪傷心離開的背影，季嶼臉上的心虛轉眼間便被怒火取代。
“阿梨，你今日怎麼會這般無理取鬧！？一點我龍族太子妃的氣度都沒有！”
“如果今日若溪出了什麼差錯，我定會追究到底！”
說完，他失望地瞪了我一眼，隨即飛出去追上柳若溪。
我看著季嶼的背影消失在雲霧中，心裡最後的一絲情分被徹底剝離。
季嶼回來時，雙眼裡滿是血絲，看我的眼神染上了駭人的怒意。
“你今日那般羞辱若溪，害得她出走途中不幸掉入魔窟，如今身受重傷昏迷不醒！”
“她本就是一隻小小花妖，受魔氣侵染後，根本無從抵抗！”
我平靜地看著他，從他滿是怒意的瞳孔裡倒映出我毫無波瀾的臉。
“那與我有什麼關係？”
季嶼見我冷漠得可怕的模樣，一時心裡也有些發緊。
畢竟我之前，是絕對不會這種態度和他說話。
像是想到了什麼，季嶼放軟了語氣，生硬的語調變得柔和。
“阿梨，我沒有怪你的意思。”
他伸手，輕輕撫上我的臉頰，
“我的意思是，若溪畢竟是因你賭氣受傷，過幾日她還要喚你一聲嫂嫂，你這般不近人情難免會落人口舌。”
我挑了挑眉，“我堂堂狐族聖女，難不成還要擔心被一些別有用心的嚼舌根？”
季嶼被我這番話噎住了，皺著眉頭，仍不死心地接著開口勸道，
“阿梨，七日後，你會是我龍族太子妃，舉手投足也代表了我龍族的體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