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傷即將養好的時候,
李雲知卻突然和我斷絕關係,
他把我的藥材拿去賣了,
隔天湊夠了三大箱銀葉子,
要給縣令千金送去當聘禮。
“薇薇,你這病是無底洞,我沒法管你一輩子。”
“何況她爹答應給我個管庫房的官做,情愛不能當飯吃,你能理解嗎?”
他想要仕途光明,平步青雲,我能理解。
可是,我昨晚剛剛恢復記憶,想起了自己的身份是當朝公主。
正想告訴他,讓他上京給我當駙馬來著。
一連喝了三個月的藥,我腿傷已經休養得差不多快好了。
時隔許久,重新下地走路,走路還是有點晃。
不是落下殘疾,
實在是腳下草鞋比不得從前在宮裡穿的蜀錦,扎得慌。
等我挪著步子來到廂房,
剛想告訴李雲知和他爹孃這個好消息,
卻看到裡頭李父李母抓著李雲知唸叨,
“么兒啊,你聽爹孃說,那縣令千金對你可是情根深種,若是你能娶了她,咱們家的前程可就一片光明瞭。”
預想到以後的光景,李父興奮地直搓手掌,
“往後指不定能接替縣令姥爺的班兒,再不濟也能當個管賬簿的。
怎麼著都能舒舒服服當個小官兒。”
李雲知聽聞卻唇線緊抿表情為難,顯然不為所動,
“爹,娘,我已經有李薇了,我答應過她這輩子非她不娶的。”
眼見自家兒子這幅油鹽不進的模樣,
李母也是氣極了,直接一巴掌招呼了上去。
“你可別犯傻,揣個芝麻當西瓜,那個李薇,往不好裡說就是個殘廢。
這幾個月你都砸了多少錢下去,有見她好過嗎?有見她站起來過嗎?”
“這種女人在咱們村裡那是倒貼都沒人要的,你倒好,巴巴兒上趕去伺候。”
“她要是個什麼富貴人家的千金,就是眼瞎耳聾半身不遂,只要能讓你走上仕途,我都認了。”
說到這裡她像是想到什麼,恨不得銀牙咬碎,
“偏偏當初我瞧她衣著不凡,才給收留到家裡,
還當是個貴人好吃好喝地供著,結果屁都不是。
竟說連爹孃都忘了在何處,擺明就是個孤女。”
話到最後,乾脆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要真願意一輩子守著個殘廢搓磨,不怕我跟你爹吊死在你屋前,你就去儘管去娶那李薇!”
李雲知是李家村出了名的孝子,哪見過這陣仗,
當時就面色如紙,鬆了口,
“別說了!我再想想!”
轉身推門而出,
恰巧和站在外邊兒的我撞個正著。
“薇薇,你…你能站起來了。”
當初我意外受傷,跌落山崖喪失了記憶,
被李雲知撿了回去照顧,
一開始,李家人的確待我和家人般,體貼入微面面俱到。
連燒杯水都講究火候,冷了怕涼著我,熱了怕燙著我。
我還當他家人本性如此,善良淳樸,樂善好施。
可日子久了後,漸漸的在飯桌上吃的白眼比白飯多。
這我也能理解,畢竟白吃白喝是不討喜的事,實屬人之常情。
於是跟著繡娘學刺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