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拿著雞毛當令箭,在關公面前耍大刀的我只覺得可笑,
總有人樂意用手裡芝麻大點的權力最大限度地為難別人。
正想抬手打掉她的爪子,
卻被突然擋上前來的李雲知攥住了手腕。
“月如,她就是一個家僕,最近腿傷了想還鄉修養,你不必放在心上。”
許月如眼睛眯得像鷹隼,明顯不信。
“家僕?”
敢把當朝公主當家僕的也只有李雲知一個人了。
我本想反駁,但看到李雲知哀求的目光,
到嘴的話還是沒說出口。
看得出李雲知把這女人當救命稻草了,一門心思想傍上縣令千金,
好一人得道,帶著全家雞犬升天。
儘管目光短淺如他,
我還是決定成全李雲知一回,就算當還了他從前的恩。
於是默默地點了點頭,打算離開。
誰知車攆沒挪兩步,就被許月如一腳踹得歪了一下,
“慢著,你一個家僕哪穿得起這麼好的一身衣裳,是不是偷的?”
李雲知從前送我的衣裳比這好的多多了,
我不想欠他,這還是揀了最起眼的一套。
可李雲知生怕得罪自己這位未過門的妻子,含混道,
“算了吧,我從前看她穿得實在寒酸才拿了別人不要的給他的,咱就別跟一個殘廢孤女計較了。”
誰知道許月茹不依不饒,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護著她,可想清楚後果了?”
一下把李雲知堵地沒了聲,
“怕你不知道我告訴你,雲知哥已經和我有婚約了,從今往後李家的東西也有我許月如一份,你身上的衣服可以穿走,但是得出錢。”
“要是出不起這錢,就給我脫了再走,一件東西都不準帶走!”
她這是打定主意要為難我。
我強忍怒火,怒瞪李雲知,
“這是你送我的,確定要拿回去?”
他被我看得莫名心虛,不敢和我對視。
見李雲知無意阻攔,我冷笑出聲,
“好,錢我有的是,不就是幾個臭錢我給你!”
住在宮裡的時候我腳下踩的地磚都是金子做的,
錢對於王公貴族來說,從來只是一串數字。
顯然許月如沒有達到這種境界,像聽了天大的笑話。
“呵,一個家僕好大的口氣,今天我就等著你能拿出幾個子,先說好了,你要是拿不出來我就送你去青樓,以身抵債。”
我猶豫地從懷裡掏出一塊珍藏的玉佩。
殘存的記憶中,這是父皇在五歲生辰宴上賜我的生辰禮,
是天下絕無僅有的一塊良玉,絕對能稱得上價值連城。
若非情況緊急,我絕不會生出動變賣的念頭。
但眼見這個許月如都蹬鼻子上臉到我頭上,無論如何我都忍不下這口氣。
我高舉手中色澤瑩潤的玉佩。
“現在就跟我去當鋪,我在李家吃的用的,我會雙倍還給少爺和少夫人!”
李雲知似乎被這一聲稱呼刺得心虛,惱羞成怒道,
“胡鬧!你能拿得出什麼值錢的東西?!還得清嗎?”
他想把玉佩塞回給我卻被許月如打斷,
“我讓你說話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