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我看見了朝著我快步跑來的方政。
我吃痛地把手伸過去,卻沒想到他直接錯開了。
他一把公主抱就抱起了手臂正在流血的林瀟瀟。
【瀟瀟,你沒事吧。
】
他眼中的擔憂做不了假。
方政就像是完全沒看見我這個妻子一樣,抱起林瀟瀟就走了。
林瀟瀟窩在他懷裡,朝我露出了挑釁地笑容。
我是怎麼到醫院的呢?
很狼狽,也很丟臉。
我自己爬了起來,玻璃戳進了我的小腿,血珠一直往外冒。
我一瘸一拐頂著所有人異樣的目光走到了酒店門口,給自己打了車。
護士在給我消毒取玻璃碎片時,我差點疼的哭出聲來。
【你家屬呢?就你一個人來嗎?】
我咬著牙點點頭,額頭已經疼出了細密的汗珠。
我看見了她露出了同情的表情。
【隔壁有一個可是玻璃劃到手臂的,不過她有老公陪著。
】
說完,她似乎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趕緊轉移話題。
【你這個傷口雖然不深,但是碎玻璃渣太多了,後期回到家了記得定期消毒,有什麼不對及時來醫院複診。
】
我苦笑一聲,道謝之後就沒再說話。
我能說什麼呢?說隔壁的那人可能是我的老公和他的小三?
我給方政發的短信他沒回,打的電話他也沒接。
我開始恍惚,他是什麼時候開始變得呢?
我們是朋友介紹的,他追了我一段時間我們就在一起了。
他簡直就是二十四孝好男人,其實在嫁給他之前,我也有自己的工作。
可一年前,我懷孕了,他說辭職好好在家備胎吧。
於是我毅然決然辭了自己的工作,哪怕當時我馬上就要晉升部門主管了。
那幾個月的時間,是我和方政感情最好的時候。
他幾乎對我有求必應,我也甘願為了他學習著怎麼照顧一個人。
我和方政都很期待小傢伙的到來,可我五個月的時候摔了一跤引產了。
好像就是自那以後,我們的關係開始變了。
我們開始分房睡,他說才做完手術,我該好好休息。
節假日我們不再一起出去旅遊,甚至就連一起養的小狗也送人了。
往常聊天框滿滿當當,可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們不再聊天,不再和對方互訴衷腸了呢?
就連紀念日,他也去陪了別人呢?
等到紗布完全換好之後,我嘗試著下地走路,似乎也沒有那麼疼。
肚子傳來咕嚕嚕的叫聲,我問了護士食堂的方向,就自己走著去了。
剛走進食堂,我就看見了方政。
他正在哄林瀟瀟吃飯。
肚子裡傳來的飢餓感,讓我的頭腦一瞬間就清醒了起來。
這次,我不想再裝看不見了,我不想再欺騙自己的心了。
我走到他們面前,兩人停止了嬉笑。
方政看見我有些心虛,【老婆,你怎麼在這?】
【你的腿怎麼了?】
他像是才看見一樣,我不由地就笑了。
笑自己這些年原來是嫁給了一個瞎子。
【你餓了吧?我去給你打飯。
】
他找藉口離開,背影匆匆,就像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