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
他為了自己能更刺激的偷情,攔下了一切我能復明的機會,甚至,他還想讓我做一輩子的瞎子。
真諷刺啊。
晚飯後,沈景澤帶我回了房間。
是客房。
但他騙我說是臥室,裡面的佈局和臥房幾乎沒什麼兩樣。
我想,在我失明的半年裡面,住的幾乎都是這個房間吧?
至於臥室,現在應該有個嬌豔美人正在等他。
上了床,沈景澤照例抱著我,輕輕地拍著我的後背,溫柔低沉的嗓音一遍又一遍的喊著我的名字。
我睜著眼睛,目光落在他亮著的手機屏幕上。
那一句又一句的骯髒淫靡的話語,讓我對這個男人的認知徹底顛覆。
太髒了。
髒的我幾乎要吐出來。
不想再看,我索性閉上眼睛,假裝熟睡,沒一會兒,沈景澤喊了我兩聲,見我沒有回應,才輕手輕腳的從床上下去。
門關上後,我睜開眼。
看著緊閉的房門,思索片刻,還是自虐一般的跟了上去。
沈景澤進了臥室。
隔著門,我聽見兩人嬉鬧的聲音。
“沈總~你又拋下你那個瞎子老婆來陪我,她要是知道了,不會生氣吧?”
“騷貨!你不就是想老公來陪你嗎?”
裡面傳來淅淅索索的聲音,逐漸的,我聽見了江靜微喘息的聲音。
“老公,我們去那個死瞎子房間做好不好?人家想要刺激一點~”
“今晚不行。”
江靜微哼哼唧唧,“為什麼嘛?你不是很喜歡嗎?每次看著她的臉做的時候,你都刺激的不行。”
“她剛流產,今天沒給她吃安眠藥,我們過去她會聽見。”
“哼,那你今晚得多給我幾次,補償我……”
裡面曖昧的聲音還在繼續,我卻已經如同失了魂的木偶一般,僵在了原地。
我想起了每天晚上沈景澤都要哄著我喝下去的那杯牛奶。
美名其曰是為了我的身體好,實則,不過是為了他能更刺激的偷情罷了。
渾渾噩噩的回到房間,手機的鈴聲響個不停,是一條一條接連不斷髮過來的短信。
手機設置了盲人模式,打開屏幕就會自動播放短信的內容。
那是一段又一段的語音。
語音裡江靜微叫的欲仙欲死,而在我面前一向沉穩內斂的男人,也像是發了瘋的野獸一樣,猙獰的吐露著那些我從未聽過的糙話。
“桑晚!你聽見了嗎?你老公太厲害了,你快要被折騰死了!”
“老公,你更愛我,還是更愛她?”
沈景澤的聲音帶笑,“當然是更愛你了,總是跟一個瞎子比什麼?她在床上跟個死魚似的……”
大滴大滴的眼淚砸在屏幕上,我手忙腳亂的想關掉聲音,可他們的聲音卻在我的腦海裡愈發清晰。
每一個字。
胃裡一陣翻江倒海,我赤著腳踉蹌著跑進廁所,捂著胸口止不住的乾嘔。
這一夜無比的漫長。
隔壁咿咿呀呀的聲音直到天快亮了才停,我也睜著空洞的雙眼,無力的流淚到天亮。
早上,沈景澤帶著江靜微去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