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家裡的那些東西呢?我記得我走的時候專門跟我爸說了不要移動,怎麼現在全都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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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我媽臉上出現了一絲尷尬的神情。
她沒想到我會這麼直白的問她,但她依舊擺出一張笑臉對我娓娓道來的說謊。
的確,從成為我爸的填房開始,趙梔薇女士永遠掛著一張笑臉。
不管是對我爸,還是對我,乃至是對街坊四鄰,她總是掛著一張得體的笑臉。
她那淺淺的微笑就像冬日的一束陽光,感覺有瞬間融化冰雪的力量。
所以,在她嫁進我家後,我才會那麼快的對她放下心防,把她當做親生母親看待。
[哦,原來是這樣啊,既然您先收拾起來了,那明天換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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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媽沒想到我會這樣要求,但依舊滿臉堆笑的答應了。
可沈年年卻不淡定了,她眼中的怒火簡直要呼之欲出。
裴青趕緊說道:[年年,快給念念拉凳子,讓念念先坐下吃飯。
]
裴青的話成功打破了僵持的局面,我媽拉著我趕緊落座。
飯桌上,我媽看著我清瘦的面龐開始傷心落淚,細數我下鄉知青這幾年生活的不易,訴說她這麼多年對我的擔心。
換做以前,我肯定會跟她抱在一起痛哭流涕。
但是,現在我看清了她的真面目只是覺得可笑。
我下鄉這幾年,她口口聲聲說擔心我,可一封家書都沒給我寫過。
哪怕我想盡辦法要回家探親,她總是能找出各種藉口拒絕我。
[念念,吃菜,嚐嚐媽的手藝,看看還是不是之前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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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媽熱絡的給我夾著菜,坐在我旁邊的裴青給我夾了一筷子河蝦。
我看著碗裡的菜默默出神,我對河鮮過敏,我從不吃河蝦,愛吃河蝦的是沈年年。
[念念,怎麼不吃呀?是不合口味嗎?]我媽趕緊問我。
[念念,你快嚐嚐,這道清炒小河蝦可是阿姨的拿手好菜,你不是最喜歡吃了?]
裴青見我不動筷子,又給我夾了一筷子。
我起身出門把碗裡的飯菜倒進了泔水桶裡。
沈年年放下筷子指著我罵:[沈念念,給你臉了,大過年的你什麼意思?]
我媽跟裴青紛紛放下筷子勸她。
我指著碗裡沒倒乾淨的河蝦說:[妹妹,你怎麼這麼激動?我沒什麼意思,我只是吃河蝦過敏,你難道忘了,十五歲那年你不小心把河蝦乾摻到米飯裡,我吃了過敏差點窒息的事情嗎?]
話音剛落,飯桌上上的三個人臉色突變。
沈年年眼圈紅紅的指著我對我媽說:[媽,你看她,她還在埋怨我,我小時候的無心之失這麼多年過去了她居然還在斤斤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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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青臉上滿是慌亂,估計他現在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他剛剛夾給我的河蝦不僅是沈年年喜歡吃的,甚至還能置我於死地。
趙梔薇臉上出現一絲怒氣但她很快平復下去,她笑著走向我接過我手中的碗刷了刷說:[念念,你別生氣,都怪媽不爭氣,沒什麼本事沒有正經工作,不能掙錢,想買點好的給你改善身體,只能買得起這最便宜的河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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