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發洩完,躺在團蒲上就睡著了。
我抹掉臉上的淚水,怕他著涼,吃力地將他搬到床榻上。
細心給他擦臉,蓋被。
深夜,我回了自己的院子。
噙著淚寫了封和離書,但最後被我揉成一團,燒成灰燼。
我已嫁為人婦,不可以再和之前一樣任性了。
屋外頭很暗,就和我的未來一樣。
第二日,我們都不再提醉酒之事。
夫妻二人相敬如賓,傅湛和往日一樣,對我客客氣氣,給足了我作為主母的顏面。
可每到深夜,我會夢到被他休妻被掃地出門而驚醒。
我安慰自己不用多想。
畢竟柳秋雲已為人婦,再沒可能和傅湛有瓜葛了。
一切都會好的。
說不定傅湛會與我日久生情,回心轉意呢?
我等不到與夫君舉案齊眉,只等來他對柳秋雲的痴心不悔。
半年前,柳秋雲的夫君病逝。
她之前小產後一直懷不上,如今沒有子嗣護身,被婆母和妾室磋磨。
傅湛哪裡捨得?
他出面替柳秋雲和離,接著將人接到京城,安置在離傅府不遠的小院裡。
聽到百姓茶餘飯後談論柳秋雲是他養的外室後,為了安慰她,隔三岔五便宿在那。
現在更是急不可耐的,要她當平妻。
我正收拾飯菜和打點獄卒的銀兩,準備去探望兄長。
便看到柳秋雲挽著傅湛到我這來。
她一身水藍色羅裙,聘婷玉立,即使早些年過得不太順遂,依舊美豔動人。
是個不折不扣的美人。
怪不得讓他魂牽夢掛。
我把食盒蓋上。
他用命令的口吻對我說,“映夢,秋雲要先住到府裡,身邊沒有貼心的丫鬟,你把玉花和聽竹調到她院子裡伺候她。”
這兩個丫鬟自從我進府就一直跟著我,把我照顧得無微不至。
我身體較弱,每到換季都會病一場。
剛成親那會就生了場大病,多虧聽竹整日整宿守著爐子熬藥,我才好得快些。
我少有地拒絕他的要求。
傅湛皺了下眉,些許不悅。
“別人我不放心,熬藥哪個丫鬟不會,你再找一個不就好了?就這麼定下了。”
柳秋雲笑彎了眉,“謝謝姐姐割愛了。”
我握緊拳頭,指甲陷進肉裡,一陣刺痛。
待他們走後,我拿著東西來到牢裡。
哥哥祝飛羽如今已沒有當初少年將軍的風采,只是個落魄的階下囚。
看到我來,祝飛羽很高興。
“妹妹,這牢裡髒,你還是少來為妙。”
我淺笑,將尚且溫熱的飯菜一一擺出來,“兄長,你在這,我怎能不來。”
祝飛羽往我身後一看,確認了我是隻身一人來。
我低下頭,“傅湛他要娶平妻”
兩人安靜了許久,祝飛羽不忍道,“是哥哥沒本事,讓你受委屈了。”
搖搖頭。
“這是遲早的事,他心裡從來沒有過我,兄長,過兩天你就要被派往嶺南,我陪你去。”
新來的丫鬟忘了關窗,我半夜醒來,沙啞著嗓子喊玉花,無人應答。
我這才想起來,她已經被調去了柳秋雲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