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後,我衝到男導演的房車裡,將他按在地上摩擦。
片場裡的群演都發懵時,我又狂扇男一號兩巴掌。
他說我是抑鬱症加狂躁症患者,把我抓去精神病院。
我一不做二不休,在精神病院開起了直播。
上一世,我撞破男一號和男導演的私情。
他倆怕我捅出此事,於是先一步潑我髒水。
在網上爆料我劇場耍大牌,還在片場霸凌群演。
他的鐵粉更是找上我家,一通添油加醋。
家裡人都以我為恥,也沒有老闆肯給我工作。
我被攆出家門,最終凍死街頭。
重活一世,導演一巴掌,男一號兩巴掌。
他的鐵粉更是降龍十八掌。
1.
“沈修業是瘋了嗎,他怎麼敢騎在導演的脖子上打人家?”
“怪不得業內人士都勸我們導演要慎重用這個演員,原來是因為他情緒這麼不穩定啊。”
片場已然亂成一鍋粥,群演們有的當場愣住了,有的則是在三三兩兩地竊竊私語。
而我手上的動作一直沒停,連扇巴掌帶拽頭髮。
導演無力招架我粗魯的動作,只能躺在地上任我宰割。
他還時不時無助地呻吟兩句,但沒有任何一個人過來幫他。
很快,他細弱蚊蠅的求救聲就被淹沒在清脆的耳光中。
這部戲的男一號徐地錦裹好了身上的睡袍,匆匆從他的房車走下來。
“沈修業,快住手!”
他一著急便會翹起他的蘭花指,在原地跺腳。
剛看見他,我立刻從導演身上站起來,直奔徐地錦。
“你這個死娘炮,吃我一巴掌!”
我跳起來飛扇他一掌,徐地錦徑直倒了下去。
隨之而來的還有他尖銳的爆鳴聲:
“你怎麼打人啊!”
一聽到他的聲音,我心中的怒火便燃燒得更加旺盛。
疾步走到他身邊,我像拎小雞崽子一樣將他從地上撈起。
下一秒,又一個毫不留情的耳光甩在了他另外半張臉上。
徐地錦兩側的臉頰各有一個紅紅的巴掌印。
他被我扇得眼冒金星,嘴裡嚷嚷著:
“為什麼要打我,為什麼要打我”
我扯了扯嘴角,咬著後槽牙回答他:
“打你就打你,難道還需要理由嗎?”
劇組的安保人員姍姍來遲,一邊一個將我架了起來。
“瘋子,你這個徹頭徹尾的瘋子,我要把你關到精神病院裡!”
緩過神的徐地錦坐在地上,雙手觸碰自己高高腫起的臉頰,疼得齜牙咧嘴。
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進精神病院好啊,進精神病院正合我意。
前世,我無意撞破徐地錦和導演的私情。
他們倆怕我將二人交往的事情說出去,竟直接要在行業裡封殺我。
趁我和別的演員對臺詞的時候,在網上虛假爆料。
說我不但在劇組耍大牌,還霸凌群演。
他們的帖子上配了一張聊天記錄的截圖。
【沈老師,您到機場了嗎,我現在在機場,準備接您去劇組。
】
【還沒,我早上睡過頭了,沒趕上飛機,大概要今晚才到。
】
一盆髒水潑到我頭上,我卻無法澄清。
因為他們早已買通服務器的工作人員,將我的賬號禁言。
那時我兜裡分明只剩一百八十塊錢。
就連坐高鐵也只敢買二等座,怎麼可能坐得起飛機啊!
網上徐地錦的粉絲紛紛對我惡言相向。
他們甚至還線下扒到了我老家的住址,在我爸媽面前添油加醋。
父母以我為恥,將我趕出家門。
每當我找到一份新工作時,這些粉絲就來我工作的地方胡鬧。
最終沒有任何一個老闆肯給我工作。
原先的經紀公司也要求我賠償百萬違約費,如不償還,我就會變成失信人員。
最終我所有的銀行卡都被凍結,連吃飯的錢都沒有,活活餓死在街頭。
重活一世,我被抓進了精神病院。
並且幹起了線上直播。
2.
一般來說,精神病院的病房裡是不允許帶手機的。
但我不是一般人,我是徐地錦口中的“抑鬱症加狂躁症患者”。
外加我的英勇事蹟早已廣為流傳,那些醫生護士不敢來搶我的手機。
路過的狗都得離我遠遠的,生怕吃我一巴掌。
我在這裡吃飽了睡,睡好了就起來聽音樂看電視。
等到晚上,我估摸著大家都下班回家開始刷手機,那就到我直播的時候了。
可還沒來得及架起手機支架,門口就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
一群肩上扛著攝像機的人衝了進來。
為首的,是上輩子被我“霸凌”的群演。
“就是他,就是他在職場霸凌我!”
李謙哭著指向我,只是他的表演有些刻意。
記者們才不在乎李謙是不是演的。
他們只在乎明天的獨家頭條會不會花落自家。
我猜,李謙在來之前,應該經過了徐地錦的培訓。
要不怎麼他也翹起了蘭花指呢,學那個娘炮學得有鼻子有眼的。
“沈先生,針對霸凌群演這件事,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打頭陣的記者話筒都快戳到我鼻孔裡了。
我聳了聳肩,努努嘴回答她: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我早就知道徐地錦和導演會想辦法弄我。
只是沒想到我都躲到精神病院了,他們還這麼心急,連等我出院都不願意。
“你你什麼意思,你是說我冤枉你了?”
李謙氣得胸膛止不住起伏,我生怕他這小身板吃不消,當場嚥氣。
“反正我赤腳的不怕你穿鞋的,我不過是個群演,大不了以後不演戲了。”
“但作為一個公民,我有義務整治社會風氣,杜絕像你這樣的娛樂圈惡瘤!”
我拍手稱讚:“好一個娛樂圈大善人,整頓職場的風終於吹到娛樂圈了。”
一邊說,我臉上一邊揚起欣慰的笑容。
“你別囂張,就算你不承認自己霸凌我,也沒關係。”
“因為我手裡還有你潛規則女製片人的證據。”
他的話讓我心裡咯噔一下。
上輩子,並沒有發生他們汙衊我潛規則女製片人這件事。
我的大腦飛速運轉,想著計策。
但很明顯,我的嘴比腦子快得多。
“我潛規則女製片人?你有沒有搞錯?”
“我這麼一個風流倜儻,帥氣鄙人的青春妙齡男演員,追我的粉絲從這裡排到了法國。”
“應該是女製片人淺規則我還差不多。”
他從脖子紅到耳朵根,氣得手都在抖。
然後掏出手機,找到了一張照片,遞到我跟前。
我定睛一看,瞬間嚇得背後一涼,手心冒汗。
3.
照片裡,我擁著一個女人,兩個人赤身裸體,身上還蓋著一床酒店的被子。
“怎麼?是不認識照片上的人,還是不認識所在的地方了?”
那個女人我當然認識,不就是我們劇組的製片人嗎。
可看見這個場景,我心裡浮起了一抹淡淡的恐懼。
上輩子,他們還造謠我狂躁症嚴重,連自己所在的房間都砸了個稀巴爛。
可事實並非如此。
我有幽閉恐懼症。
那天,我正在洗澡時,酒店突然停電。
房間裡一片漆黑,濃濃的害怕將我層層包圍。
不知是哪裡來的聲音,窸窸窣窣,一遍又一遍在試探我情緒崩潰的底線。
電和信號一個也沒有,打電話打不出去,我被困在了自己的房間。
越是害怕,那些詭異的聲音就越是靠近。
酒店是電子鎖,沒有電無法打開。
迫不得已,我用房間裡的椅子砸開了門,慌不擇路地逃了出去。
這也就給了他們上輩子摧毀我的證據。
無法控制自己情緒,沒有素質沒有道德破壞公物的男藝人。
網友看見被我砸得稀巴爛的門,越發得相信我有暴力傾向。
霸凌群演就這樣成了板上釘釘的事情。
“你還有什麼好狡辯的?”
李謙痛心疾首地問我。
我的思緒立刻從那種恐懼中脫離而出。
“狡辯你個頭,老子還是個處男呢。”
感覺到耳後發燙,我下意識紅了臉。
“少他媽擱我這套話,要鬧事就讓徐地錦跟他老公過來找我,派你一個蝦兵蟹將也未免太瞧不起我了。”
我朝他翻了個白眼,氣得不想再跟他多說一個字。
“你你,好啊,那就讓導演來和你說。”
他一個大男人紅了眼眶,好似受到什麼天大的委屈。
“我自知只是個小人物,沒辦法跟你們這些資本對抗。”
“我只想要個公平正義,要個道歉罷了。”
聽到他的話,我翻身從床上坐起來。
“你還要上公平正義了你個不要臉的東西。”
“哦咦,你自己看看我的銀行卡餘額,180塊錢。”
“你還跟資本家對抗上了,我是資本家嗎你就對抗?”
我朝躲在病房外的醫生招招手,示意他們過來。
“哎,這個男的有被害妄想症,你們快點過來把他抓起來切除前額葉,再加兩組點擊!”
李謙見我不為他的話所動,也抓不到我什麼破綻。
於是當場打電話搖起了人。
但是我估計哈,應該是後面的戲,徐地錦沒教他,他演不下去了。
沒關係,人多好啊,導演來,男一號來,粉絲最好也過來。
我現在戰鬥力強得可怕。
4.
徐地錦戴著個黑口罩,頭上頂著個黑色鴨舌帽,低著頭走進了病房。
乍一看還以為他來奔喪的。
但是不好意思,他爺爺我活的好好的。
他站在我的床腳邊,不敢再過來一步。
徐地錦很有安全意識。
因為他再上前來一步,我的確會踹他一腳。
“沈修業,你到底要怎麼才肯放過我們劇組?”
導演面露痛苦的神情,眉眼間淨是悲哀。
“這個劇本我準備了三年,如果不能順利拍完,那我一切的努力都付諸東流了。”
我冷哼一聲,下意識地撇了撇嘴。
上輩子的我丟的是命。
可你這個大導演失去的,可是準備了三年的劇本啊!
“是啊,沈修業,你有什麼不滿儘管衝我來,別去找導演麻煩。”
徐地錦看了導演一眼,隨後移開目光。
他的眉眼間也染上和導演同樣的悲傷。
記者們都為他們的兄弟情深所折服。
只有我知道,這是夫妻間的眉目傳情。
“只要你肯放過導演,你開什麼條件都行。”
我嘴快直接蹦出了一句:
“那你去死吧。”
徐地錦咬著下嘴唇,糾結了一番。
“要是你真的同意,我去死也可以。”
他一副委曲求全的樣子,惹得人好不同情。
“沈修業,你好過分啊,徐地錦姿態都放的這麼低了,你怎麼能讓人家去死呢?”
門外一個女粉絲大膽發言。
“不但他去死,你也去死吧。”
我伸著脖子懟她。
徐地錦擺了擺手,示意那個女士別說了。
“你們千萬不要因為我鬧矛盾,這一切都是我不好,要是我前段時間沒拿那個影帝,也許這個劇本就不會找我演男一號了。”
“修業弟弟,你千萬別不高興,等你再磨鍊幾年,肯定也可以拿最佳男一號的稱號。”
我的白眼已經翻到天上了。
“綠茶勿近,裝貨更是滾開。”
在我面前裝逼,你可真是鐵匠鋪的貨——捱打的料。
“所以你們鬧這一通是幹什麼,覺得精神病院很好,想要在這裡常住嗎?”
李謙幽幽的聲音傳來:
“就算你不和我道歉,也得和女製片人道歉。”
“今天你要不道歉,我們就不走了。”
我從床上站了起來:
“當真?我要不道歉,你們都不走了?”
記者們紛紛點頭,徐地錦和導演兩人不說話,我當他們默認了。
“行,那我開直播了,你們就在這看著吧。”
天大的流量我來啦!
直播間一打開,觀眾就高達二十多萬人。
底下評論區和法外之地似的,各種問候家人以及祖宗的話層出不窮。
我固定好手機,轉身將早已準備好的牌子貼到牆上。
看著牌子上“想你的風還是吹到了娛樂圈”這幾個字,我的心情一下子好起來了。
病床前圍著的人還是紋絲不動。
“真不走?”
徐地錦搖搖頭:“李謙說的正如我心中所想,你不道歉我們是不會走的。”
“作為娛樂圈資歷比較深的男演員,我有義務帶頭樹立一個好榜樣。”
我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朝門口喊了一聲。
“護士小姐,請把大門看緊點,別讓任何一個人溜出去了。”
因為等會,我的外援就要陪我一起關門打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