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淑妃嬌媚柔弱,卻用了全部的力氣跟我拼命,我閃身躲開。
對著她的胸口踹去一腳,她當即重心不穩朝後倒去,磕在柱子上。
“淑妃好演技,你親手推下太子,反倒嫁禍給本宮?”
鬧哄哄的大廳瞬時安靜,只剩淑妃哎呦哎呦的呻吟。
我動手,出於所有人的意料。
他們沒想到一國之母竟然當眾打人。
皇上也被反常的我震驚,從未見過我這般“失態”,我趁機遠離他。
反應過來後的淑妃大驚失色,急忙撇清關係,“阿姐冤枉啊,妹妹跟太子無冤無仇,又怎麼會害他?”
“淑妃妹妹怕是忘了,前幾天剛確診有了身孕的事吧,只要太子死了,那你肚子裡的孩子不就是嫡長子了?”
我淡淡道,一句話就讓身處漩渦中,炸得她腦袋發暈,所有人都盯著她的肚子。
她下意識護住肚子,求助地看向皇上,反應過來後委屈道,“臣妾也只是剛得知,尚未通知皇上,怎麼就能成了臣妾害死太子呢?這分明是皇后娘娘陷害臣妾。”
“我且問你,殺了太子對本宮有什麼好處?倒是太子死了,對懷孕的你有什麼好處?今日本宮跟皇上剛回宮去看望皇祖母,你又有何證據說明是本宮害死太子?”
我連連追問嚇得她癱軟在地,還想開口,卻被人喝止。
“夠了。”
皇上心疼地把淑妃摟進懷中,單手覆在她小腹上,“皇后失心瘋犯了,朕今日一直在御書房,沒有跟你去見過皇祖母。”
我忍不住冷笑,早知道帝王之心涼薄如水,如今切實見了,才懂得其中痛楚。
前世他也是這般果斷否認,當時我還在自省是我不對。
可今日看見他對淑妃的呵護,才知道,不被愛時也沒有人聽真理的。
“皇上,皇祖母給我們準備的點心,您忘了嗎?”
還是他提醒我要吃點心呢,我痛心地望著他,“你幫淑妃做偽證,心中就沒有一點慚愧?”
他想起剛寫完的傳位詔書,心中一股異樣升起,“朕說的就是證據,整個皇宮都知道你跟太子不和,如今你還想冤枉淑妃!”
我這才明白,皇祖母跟我說的那個秘密,到底是什麼意思。
同床共枕六年的皇上,竟然會不分青紅皂白地汙衊我這個髮妻!
我失望極了,正想開口辯解,定國公夫妻從宮門口帶著證人趕來,一腳把我踹到地上。
“畜生啊畜生!你還我們寶貝外孫的命來!”
父親溫國棟指著我破口大罵,“陛下!老臣教導無方!速速拿下這孽女,為太子報仇!”
母親寧春琦跟著擰我胳膊,“快啊,孽女目中無人,殺一儆百!”
我心中寒涼一片。
幾十年來對父母一直都是百行孝為先,卻不料換來的竟是這樣的結局。
在妹妹進宮之前,分明我才是族中驕傲,也是皇上承諾一生一世一雙人。
可為什麼她一進宮,就全都變了?
原本屬於我的愛,全都被妹妹奪去了。
我悲憤地看向父親和母親,“爹孃,本宮也是你們女兒,妹妹進宮都是本宮一手操辦,為什麼你們永遠只關心妹妹?”
皇祖母說的話,在我腦海中響起。
【權勢,才是女人最終的依靠。
】
但我還是想給父母,還有曾經說愛我的夫君,一次機會。
溫國棟聽完,鄙夷地呸了一聲,“溫家沒有你這個孽女,今早已經開宗祭祀,將你從族譜中除名,今們溫家嫡長女!”
說完,他把身後畏畏縮縮的人拽出來,丟在地上,“這就是看見你殺人的證人!鐵證如山,你就認罪伏法,被剝去皇后之位吧!”
看見證人,皇上立刻派人審問,果然得到了我就是兇手的證詞。
我望著溫國棟冷峻的側顏,問他,“爹,我究竟是不是你的親女兒?”
溫國棟一腳踩在我肩膀上,朝我吐唾沫,“我溫國棟,今生今世,只有一個女兒!那就是溫枝暖!”
我冷笑著點頭,“好,好好好,這最後一次的機會,我已經給過了。”
審問完證人的皇上,看我的眼神更加憤怒,他從侍衛身側抽出長劍指向我。
“皇后,你還有什麼可說的!你簡直罪不可恕!”
刀面的寒光令我膽戰,回憶起前世被刀凌遲的恐懼。
絕望的視線裡,從小寵到大的妹妹,拉著皇上的胳膊,對我笑得挑釁。
皇上手中的刀逐漸加重力氣,我雪白的肌膚被壓出紅痕,直到滲血。
即將被割喉而死時,門外一道蒼老的聲音破空而來。
“給哀家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