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與我許下婚約的狀元郎,外室已有兩月身孕,我主動入宮選秀,留在皇上身邊。
上一世我嫁給狀元郎,他不願碰我,朝三暮四,心中還念著郡主,我操勞多年,最終卻落得當中斬首的下場。
雙雙重生多年後,他在進宮赴宴時攔住了身穿素衣的我,開口嘲諷道。
“你沒有得到皇上的寵幸就算了,怎麼還混成了宮女?”
我沒有理會他,一把接住了撲向我懷裡的太子。
裴知禮面色慘白,顫抖著聲音質問我。
“你不是說兩輩子最愛的人都是我,只願意給我生孩子嗎?”
時隔五年,在宮宴上我又一次見到了裴知禮。
身為皇后剛主持完選秀,宮宴的時間快到了,我來不及換上皇后的裝束,便身穿素衣走進了宮宴大殿。
裴知禮站在大殿最顯眼的位置,攬著清樂郡主的肩,沉醉於賓客們的奉承中。
“知禮,郡主可是京城第一美人,短短幾年不見,你就要成為駙馬了”
“知禮飽讀詩書典籍,京中權貴們都以能和裴兄結識為榮呢!”
這時不由有人好奇地開口,“知禮,你和郡主什麼時候成親,大家都等著喝喜酒呢!”
裴知禮摟著滿臉嬌羞的清樂郡主,面上春風得意,“我們定在了下月初十。”
賓客們交談甚歡,忽然有曾經的同窗問他:“知禮,你還有江綰的消息嗎?我們都記得,你的第一篇詩是為她寫的。”
聽到我的名字後,裴知禮的笑容瞬間凝固,眸色沉了下來。
挽著他的清樂郡主莞爾一笑,柔聲開口。
“在場哪位公子不曾少年慕艾,可往往歲月之下,只覺得不過一場荒唐,我和知禮門當戶對,他一顆心早已只許我一人了。”
眾人笑了起來,祝賀著他們二人百年好合,也紛紛談論起年少時的那些“荒唐事”。
我看向裴知禮,望著他眉間的意氣風發。
上輩子他進京趕考,半夜因暴雨無奈躲進了我家的院子,那時的我拒絕了媒婆的說親,被爹爹趕出了屋子。
我與他一見鍾情,他也曾握著我的手鄭重道:“綰兒,我此生非你不娶,只願與你共白頭”
我信了。
可他騙了我,上輩子傷我至深。
我抬腳邁進了宮宴大廳,有人一眼就認出了我。
“是江綰!?你怎麼會出現在宮裡?”
“你這身裝束,是哪個宮裡的宮女吧?”
“可我不是聽說你入宮選秀了嗎?秀女混成宮女,這年頭可不多見。”
周圍人看著我的一身素裝,面上皆是嘲諷。
我面色淡然,無心與他們爭辯。
裴知禮從我進宮殿時,眼睛就一直盯著我。
出於禮貌,我還是跟他點了點頭。
裴知禮愣了片刻,盯著我的眼神忽然間難以捉摸,他嗤笑道,“沈綰,再次相見,你怎麼混成這樣?你記得你從前最在乎顏面了。”
清樂郡主看著我的眼中滿是不屑,她刻意揚起了聲音,“這就是當初進宮選秀的江姑娘?”
她故意將頭貼到裴知禮的胸膛,挽著他的胳膊嬌滴滴開口道。
“知禮,江姑娘好歹也是故人,估計是得罪了宮裡的貴人才會從秀女貶成宮女。”
她不懷好意地對我眨了眨眼睛。
“不過江姑娘,既是如此,你也該學學禮數了,打扮得這麼隨便啊?萬一被你主子看到了,作為知禮曾經的故人,也丟了知禮的臉面啊。”
她看著我隨意挽起的頭髮,忍不住嗤笑道。
“要不我把我婢女的髮簪借你?”
她說完這話後,周圍的人都笑出了聲。
清樂郡主衣服上的刺繡鑲著金絲,頭上帶著的金釵鑲嵌著西域名貴的珠寶,一看就是千金貴女。
而我剛從寢宮出來,連著主持三天選秀的我早已疲憊不堪,面上毫無血色。
我只當聽不懂她話中的嘲諷,淡淡瞥了眼裴知禮。
“不麻煩郡主了。”
今天是選秀的最後一天,我從早忙到現在,一口飯都沒吃。
就在我拿起還冒著熱氣的桂花糕時。
裴知禮猛得邁開步子向我走來,在我桌上重重扔了一袋銀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