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宴當天,哥哥和竹馬聯手將我推下樓梯,只為哄養女一笑。
與我相依為命的哥哥,看著血泊裡的我嘆氣:
「瑤瑤,婷婷都為你去遠嫁了,我把對你的疼愛分她一半過分嗎?」
為救我丟過半條命的竹馬,親暱的摟著養女冷笑:
「江心瑤,你不過是磕了破頭,婷婷失去的可是她一生的幸福!」
他們罵我心腸歹毒,全然忘記了當初是怎麼求著我不要遠嫁,千辛萬苦尋來白思婷這個養女。
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心灰意冷的我撥通聯姻對象電話:
「顧少,你什麼時候來接你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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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小姐,你真的確定嗎?婚姻可不是兒戲。”
電話那頭,顧少磁性的聲音裡帶著關切。
我竭力抑制住發抖的聲線點點頭,“我確定。”
“好,那五天後,我去接你。”
掛掉電話,手機上彈出白思婷發的最新動態:
【無論你藏在哪裡,愛你的人都會帶你回家。
】
【今天,我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小女孩。
】
配圖裡,江明軒揹著她回家,沈皓凡繫著圍裙給她做飯。
兩個男人滿是寵溺的將她圍在中間,腳下是一大堆本該屬於我的禮物。
我苦笑一聲,心臟傳來陣陣抽痛。
爸媽去世後,我和哥哥江明軒相依為命。
我還記得他那時只有十八歲,卻強忍著悲痛將我摟在懷裡安慰:
“瑤瑤別怕,以後哥哥就是你的依靠,我會照顧你一輩子!”
他一邊處理公司事務,一邊照顧我。
知道我體弱多病,就跑去香山,千級臺階一步一叩的求了張平安符。
我看著他鮮血淋漓的膝蓋罵他傻,可他卻笑著說我是他活下去的全部意義。
還有沈皓凡,我們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從七歲過家家開始,他就非要霸佔著我,說我只能是他的新娘。
每一年生日,他都會送我一枚戒指。
從小時候的狗尾巴草,到如今的定製鑽石,一遍遍重複著他想娶我的誓言。
我被他們捧在手心,集萬千寵愛於一身。
直到白思婷的出現。
在得知顧家要與我聯姻後,不捨得我遠嫁的哥哥找了個孤女替嫁。
就這樣,從小流落街頭的白思婷來到江家。
哥哥和沈皓凡覺得虧欠,變著法兒地補償。
從高定輕奢到金銀珠寶,漸漸地,他們對我的關心越來越少。
我木然盯著屏幕裡刺眼的照片。
原來,白思婷只花了三年,就奪走了我所有寵愛。
寒風和著雪花灌進我的衣領,我裹緊大衣瑟縮了一下,頭上傷口又滲出絲絲血跡。
手機震動,是哥哥江明哲發來的短信:
“瑤瑤,你還疼嗎?是婷婷說她沒有安全感想要證明,我們才”
“她一個小姑娘大雪天賭氣跑到外面,我們實在不放心,只能委屈一下你了。”
“你放心,等她嫁到顧家,你還是哥哥最疼愛的妹妹!”
我苦笑了一聲按滅手機,鎖屏上三個人的合影再次刺痛我的雙眼。
照片上的我笑得燦爛,哥哥揉著我的頭髮,沈皓凡拿著棉花糖站在旁邊。
那時,我真的以為自己會一直幸福下去,可如今看來,不過是場笑話。
“小姑娘,你的傷還沒好,還是叫你家人來接你吧。”
替我辦理出院的護士一臉不忍。
我強扯著嘴角笑了笑,“我沒有家人了。”
還有最後五天,我會好好和他們道個別。
回到家,三人正其樂融融地看著電視。
江明軒剝著葡萄,一顆顆喂到白思婷嘴裡。
沈皓凡舉著果汁,生怕她等下口渴。
見我進門,歡笑聲戛然而止。
江明軒連忙站起,接過我手裡的衣服:“瑤瑤,你頭還疼嗎?醫生怎麼說?”
他伸手想碰我的額頭,卻被我下意識躲開,手僵了半空。
“沒事了。”
我語氣冷淡,目光掃過地面。
上午觸目驚心的血跡已經被擦拭乾淨,彷彿什麼都沒發生。
“沒事就好。”
江明軒收回手,語氣也冷了下來,“婷婷身體弱,你別嚇到她了。”
沈皓凡下意識將白思婷護在身後,卻在看見我頭上的紗布後也愣了一下:
“江心瑤,醫生不是說你需要靜養嗎,你又在耍什麼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