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軒語氣有些生硬,帶著哥哥的威嚴和一絲自己都未發覺的緊張。
“你什麼時候多了個異性朋友,我怎麼不知道?”
沈皓凡眼裡都是嫉妒,他向來不喜異性同我接觸。
“一個同事,聊點工作上的事。”
我敷衍地糊弄過去,聞言兩人明顯鬆了一口氣。
“如果工作太累就不做了,哥哥可以養你。”
江明軒親暱的摸了摸我的腦袋。
“就是,和我們在一起不比那些外人有趣?”
沈皓凡應和著,和江明軒商量起帶我出去郊遊的計劃。
眼見兩人走開,白思婷一改先前的柔弱,挑釁地笑了:
“姐姐,你不會以為用這種小伎倆,就能吸引他們的注意力吧?”
“你猜,如果我現在受傷,他們是信你還是信我?”
沒等我反應過來,白思婷就抬起手,對著自己狠狠抽了幾個耳光。
“姐姐,我再也不敢和你搶哥哥和皓凡了,求你放過我吧。”
她一邊打一邊大聲哭喊。
江明軒和沈皓凡匆匆趕回,入目便是白思婷滿臉紅印的悽慘模樣。
下一秒,我被沈皓凡推倒在地,剛癒合的額頭再次鮮血淋漓。
“江心瑤,婷婷她無父無母吃了十幾年苦,你從小要星星有星星要月亮有月亮,為什麼還欺負她?”
江明軒也無視我的傷口,沉著臉第一次喊了我的全名:
“江心瑤,你真是越來越荒唐了!”
“顧家那邊都已經在籌備婚禮了,連這最後的幾天你都要和婷婷爭嗎?”
“我怎麼會有你這麼惡毒的妹妹!”
說完,兩人一左一右護著白思婷去了醫院。
我摸著頭上的傷口,悽慘地笑了笑。
是啊,顧家已經在準備婚禮了。
只不過,即將嫁過去的新娘不是白思婷,而是我。
第二天,江明哲和沈皓像兩個沒事人似的,要帶我們出去郊遊。
我應了一聲,繼續收拾著手邊的行李。
窗戶上,白思婷開車的影子倒映下來。
她開的極猛,橫衝直撞幾下,車就被撞的不成樣子。
等等!那輛車不是父母離世前,留給我的最後一份禮物嗎!
“停下!快停下!”
我瘋了似的衝出去,想要阻止白思婷,卻被全速駛來的車撞倒在地。
巨大的衝擊讓我飛出去好幾米遠,我哇的一聲嘔出鮮血,五臟六腑彷彿都要被震碎。
迷迷糊糊間,我看到白思婷滿含笑意的從車上下來:
“姐姐不好意思,我剛學開車,錯把油門當剎車,不小心撞到你了。”
下一秒,我失去意識,昏了過去。
意識模糊間,我聽到沈皓凡焦急向醫生詢問我什麼時候醒來。
哥哥緊緊握著我的手,不停替我擦著冷汗,彷彿回到了從前。
我昏迷了一天一夜,可等我費力掙開眼皮時,聽到的卻是他們不約而同替白思婷的開脫。
“瑤瑤,醫生說痛只是暫時的,你忍一忍,婷婷她也不是故意的。”
“心瑤,是我沒有教好婷婷,才讓她踩錯了油門,你要怪就怪我吧。”
原來,為了哄我不管藥都陪著吃一份的哥哥,只要我生病就二十四小時守著的竹馬,真的都已經不復從前了呀。
“瑤瑤,你怎麼哭了?”
江明哲心臟驟然一緊,下意識想替我拭去淚水,一個護士卻走了進來:
“病房外的小姑娘剛剛傷心過度昏過去了,你們來個人照顧一下吧。”
聽見白思婷暈倒,兩人慌慌張張離開,病房裡再次只剩下我自己。
手機上陸陸續續彈著白思婷的消息:
“江心瑤,明明傷得更重的是你,可怎麼所有人都在關心我呢?”
“你還不知道吧,皓凡已經向我求婚了,他說自從認識了我,才知道什麼叫一見鍾情。”
“還有哥哥,哥哥揹著你賣了你們江家的祖宅,說他哪怕傾家蕩產,也要幫我解除婚約,絕不讓我離開他一步。”
“為了讓我安心,他還用自己十年壽命換了一張轉運符,非要把自己所有的好運都轉給我,來世早點與我成為兄妹。”
奇怪的是,看完這些,我的心竟然沒有一絲波瀾。
接下來的幾天,都只有我一個人呆在醫院。
第一天,白思婷發來江明軒給她騎大馬的視頻,我喊了幾個園丁,剷掉了花園裡哥哥親手為我種下的鬱金香。
第二天,白思婷發來沈皓凡在江邊向她告白的錄音,我翻出沈皓凡十七歲時交給我的傳家寶,還給了沈家。
第三天,也是最後一天,顧家的人來了。
“少夫人好,顧少派我接您去京北。”
我點點頭,拿起行李上了車。
這時,江明軒突然打來電話:
“江心瑤,為什麼顧家婚禮邀請函上寫的是你的名字?你又在胡鬧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