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明目張膽的偏袒讓葉婉兮忍不住諷刺勾了勾唇,原來從始至終他都從沒信過自己,在他心裡,自己竟是這麼惡毒的一個女人。
才不過短短五年,曾經那個無論任何事都只會對自己萬般信任的男人就已經變了個徹底。
想當初,自己付出這麼多,所想的也不過是為了治癒他,同他長相廝守。
卻不想,原來一切都只是自己的一廂情願。
時間,果然能改變一切,包括人心。
心如同墜入冰窖一般徹骨的寒冷,她甚至連虛以為蛇的念頭都沒了。
眼眶泛起酸意,葉婉兮垂眸,強壓下淚意,卻不再言語。
遲遲沒有等到葉婉兮的回覆,楚愉辰的心直往下墜,微微嘆了聲,他不顧對方的掙扎強行將人禁錮在了懷裡。
“兮兒,我知道今天的事情的確是你受委屈了,可到底我們尚未成婚,我不好太偏心你。
不如這樣,我這兩天就趕緊把聘禮送來,我們儘快成婚,你做了我的人就不會再有人敢欺負你,我也能永遠陪著你。”
“我們的婚事已然耽擱了六年,不能再等了,你要等我,一定要等我!”
說完,他似是在害怕什麼,鬆開手轉身翻窗而去。
寂寥的院落再次恢復了死一般的寧靜,葉婉兮卻嫌惡的將外衫褪去隨手扔到了一邊。
她其實早該認清的。
從開始,這世上就沒什麼是屬於她的。
無論是親情還是愛情,都只是指間流沙,無論她如何努力都根本抓不住分毫。
是該放下了。
所有的一切,她都不要了。
翌日清晨,她早早的便起來開始收拾東西。
楠木匣子裡一封封泛黃的信箋上記載著她年少時所有情誼,再拿出來卻愕然發現,這些信早已不知被老鼠咬破了多久,碎紙堆在匣子裡是那麼狼狽。
這都是前些年楚愉辰給她寫的信,還記得那時他總會在信中唸叨,想要時時刻刻見到她,想隨時站在她的身邊為她撐腰,讓她做這世間最幸福的女子。
卻不想,才不過幾年而已,一切早就物是人非。
君若無情我便休。
早就千瘡百孔的感情,留著也沒什麼意義了。
將匣子合上扔到一邊,她又將那些爹孃,哥哥,還有楚愉辰所贈的物件一一都整理出來扔到院中。
弄了個鐵盆,她拿出信箋最先點燃扔進去,看著火苗一點點將那些回憶吞噬,她的心情卻從未有過的寧靜。
燃燒的濃煙將葉父,葉母他們都給引了過來。
看著猙獰的火舌,葉父不可置信質問:“葉婉兮!你這是在做什麼!大白天的縱火,你是想燒死全家嗎?”
葉母上前幾步,瞧著滿地的東西,蹙眉斥責:“你這燒的都是什麼東西?兮兒,你昨日才歸家今日就燒東西,你到底在鬧什麼?”
葉婉兮瞥了他們一眼,但卻並沒有理會,而是拿著東西繼續往火裡扔。
“葉婉兮,你有完沒完!”
葉文舟憤怒上前用力抓住她的手腕將她甩到了一邊。
“你傷害箐箐的事情我還沒找你算賬,現在你還有臉鬧!我告訴你,爹孃不欠你,箐箐不欠你,我們葉家沒人欠你的!若說欠,那也是你欠箐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