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肥膩惡臭的身體直接往我身上拱,口水浸溼了我的衣領:“媳婦,生孩子。”
“傻兒子,說你傻你還不傻。
阿母這就把人送屋裡去跟你生孩子。”
惡婆子笑著拽進手裡的狗繩,我因為窒息被迫趴在地上緊跟著她爬行。
我一邊爬一邊朝著唐果興嘶聲喊道:“你們姓唐又住在躂寨最邊緣,一定不是正宗的躂寨人,是從別的地方後遷過來的。”
“所以你們不認識我也情有可原,只要你們現在放了我,我可以既往不咎!”
孟西族兇狠排外,還是未開化的落後地區。
他們雖然好爭勇鬥勝,卻是個極其看重祖宗和輩分的民族。
在我還是襁褓嬰兒時,村長就領著全村人來給我磕頭拜年了。
唐果興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你好會吹牛啊,是不是穿得像個城裡人就拿我們一家當傻子啊?你要真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人物,寨子裡肯定會有人護送你,又怎麼會在這裡被我們當母狗牽著走?”
我死死拽著手裡的項圈,哪怕掌心被勒出一條血痕也不讓惡婆子把我拉進房裡。
然後強忍下屈辱,耐著性子和唐果興解釋周旋:“你也算半個躂寨人,應該知道今天除夕是躂寨的大日子,祭祖這件事有多重要。”
“現在整個躂寨族譜裡活著的人,除了我生病的父親就是我輩分最大。
你們要是敢對我這個活祖宗做什麼,村長一定會讓你們不得好死!”
唐果興瞬間臉色大變,因為他比誰都知道祖宗在躂寨的地位,也比誰都清楚躂寨族規的狠辣無情。
他反手狠狠一耳光抽向梁吉雅,把她打得重重撞在門上:“蠢貨,你到底往家裡帶回了什麼人!要是害了我們一家,我就要了你的命!”
梁吉雅驚恐的捂著臉頰,她死死地盯著我,似乎也在斟酌我話裡的真實性。
而我絲毫不慌,因為我上學那會兒就每天由寨子的‘小輩’輪流接送。
梁吉雅雖然不知道我是躂寨人,更不知道我是祖奶奶。
但她只要推敲一下,就能想到我在寨子裡地位不低。
可梁吉雅卻咬了咬牙:“你不要被她騙了,她穿的衣服很明顯就是城裡人。
要是她真的被整個寨子的人供著,那還離開躂寨去外面幹嘛!”
我瞳孔驟縮:“梁吉雅你瘋了?你斷了自己的退路是想跟我同歸於盡嗎?”
梁吉雅卻置若罔聞,一個勁地向唐果興保證:“我跟她高中就是同學,她就是個普通人。
她要是祖奶奶,你扒了我的皮都行!”
唐果興最終還是信了梁吉雅:“說的也是,我差點就被這個小賤人騙了。
咱們躂寨的祖奶奶怎麼會是這麼個小丫頭。”
他神情肉眼可見地興奮起來,摳著瘙癢的襠部向我靠近:“我先教教她怎麼伺候丈夫。”
唐果旺劈手奪過惡婆子手裡的狗鏈,玩性大起地拉著我拖拽:“回房生孩子嘍!”
我的頭重重撞在門檻上,脖頸又是一聲脆響。
下一刻,我的身體就失去控制再也動不了了!
癱瘓兩個字在我的腦海裡炸開,我死死摳著門檻,連指甲翻蓋掉落都沒有鬆手,也絲毫察覺不到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