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八歲時父母離家不知所蹤,舅媽欺辱了我整整十年,還要把我賣給老光棍。
結婚後,我以為丈夫會是我的救贖。
沒想到我剛懷孕丈夫一家就露出了真面目,不僅對我肆意打罵,還讓我幹最重最髒的活。
懷孕八個月的時候我跪著擦地,卻被陸晨楓打得羊水混著血水流了一地。
我緊緊拽住他的褲腿,不讓他再踢我的肚子:“求求你,放過我們的孩子。”
陸晨楓冷笑道:“就算把你們母女打死又怎樣,你孃家又沒人在意你的死活。”
他話音剛落,十幾輛坦克和裝甲車就把家裡圍得水洩不通。
穿軍裝的首長一腳把陸晨楓踹飛出去:“蘇院士夫妻十年不歸家,是為了替祖國打造出殺手鐧核潛艇。
她們一家是讓國人挺直腰桿的民族英雄,是國之脊樑!”
“你欺負她孃家沒人?我們整個華夏民族都是她的孃家人!”
——
“隔壁孫家兒媳婦父母都是高級知識分子,一嫁進孫家就給孫耀文解決了工作問題。
那可是供銷社的工作,不知道多硬的關係才能把人送進去。”
“對了,還有白家兒媳婦。
她結婚那天我去看了,那個嫁妝多得嘞。
我看就算他們白家人都不上工,也一輩子吃喝不愁了!”
飯桌上,婆婆一邊長吁短嘆一邊恨得磨牙:“偏偏就我們家晨楓不爭氣,娶了個沒爹沒媽的喪門星迴來!”
聽見婆婆提起我的父母,沒資格上桌只能坐在小廚房裡吃飯的我眼淚簌簌落進碗裡。
八歲那年的一個午後,爸爸媽媽像是人間蒸發一樣從家裡消失了。
現在我對父母的記憶早就淡了,只記得他們在離開之前很認真地問過我一個問題:“燕雲,你知不知道大炮是用來做什麼的?”
我懵懵懂懂回答:“是用來打仗的。”
在媽媽的笑聲中,爸爸把我抱在腿上:“大炮並不是只用來打仗,或者說不全是。
燕雲,大炮是用來丈量國土面積的。
因為祖國的尊嚴只在劍鋒之上,真理只在大炮射程之內。”
媽媽摸著我的頭字字懇切:“總有一天寇可往的地方,我們亦可往。”
那天后,我只是睡了個午覺醒來就成了沒爹沒媽的孩子。
只能寄人籬下,在舅媽的虐待和毒打中一天天長大。
儘管父母的不告而別造成了我一生的悲劇,可我的潛意識裡還是不能接受有人說他們已經死了。
於是我下意識反駁起了婆婆的話:“她們家的兒媳婦都是真金白銀娶回來的,什麼蓋配什麼鍋。
還有我不是喪門星,雖然我爸媽現在不知道在哪裡,但他們也沒死。”
當初為了不被舅媽賣給老光棍,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嫁給了對我極盡溫柔呵護的陸晨楓。
本以為他會是我此生的救贖,結婚後會是我人生幸福的開端。
卻不想我只是從一個地獄落入了另一個地獄。
我嫁給晨楓不僅沒要一分錢彩禮,婆婆還搶走了爸媽週歲時給我打的金鎖。
那個長命鎖是爸媽給我留下的唯一念想,我不是沒找婆婆要過。
只是每一次開口,換來的都是他們一家的辱罵和毒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