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幾年,我為了補貼家用租下三輪車去鎮上賣水果賺錢。
小姑子眼紅,半夜跑來割壞了我的三輪車,將滿滿一車的水果摔的稀巴爛。
婆婆為維護小姑子睜著眼說瞎話,死不承認。
反口誣賴我偷了她們的錢,兩人闖進房裡搶走我辛辛苦苦賺的一千塊。
公公拿我的頭往牆上撞,全村的人都來看笑話。
老公做工回家得知事情經過,非但不站在我這邊,反倒拿起皮帶在門口抽打我。
全村人為老公和公公鼓掌:“老田!你家真會管女人,真有男人味!”
頭破血流下,我聲音沙啞喊出:“離婚。”
卻在當晚,被人活生生灌下一瓶百草枯。
我重生在1992年八月份,死前的第三個月。
剛從孃家參加完別人的喜事回到家,我便發起了高燒。
摸著滾燙的額頭,我站的晃晃悠悠,老公田春東懶散地叫喚聲從房門裡傳來。
“英子,給俺倒杯水!”
意識回神,我被眼前一幕瞬間驚醒。
老公田春東在床上躺的四仰八叉,拿著煙一口又一口往嘴裡吸。
手裡的開水瓶裡已是一滴水也沒有。
鍋裡黑黢黢,飄著滿滿一鍋沒洗的碗。
腳下四處是雞屎,家裡裡十幾只雞病怏怏躺在雞籠。
這一切的一切,與三個月前的場景重疊。
家裡鬧哄哄,水沒燒,雞沒喂,地沒掃,鍋也沒洗。
我發著高燒,田春東好吃懶做的躺在床上,見我回來了,使喚我去做飯給他吃。
問他要錢去看病時,田春東眼一橫,翻了個身下床大喊自己沒錢。
轉頭卻去村口給自己買了一包煙。
“叫你倒個水嘛搞的這麼慢?”
我深吸一口氣,忍著劇烈的頭疼沒有搭理田春東,去樓梯間翻出前世田春東藏起的錢。
望著皺巴巴的兩張錢。
一張十塊,一張五塊。
我心裡不是滋味,家裡竟然連二十塊都湊不出來。
眼見著旁邊還有兩包煙,我揣在兜裡從後門頭也不回的走了。
村裡小賣部的人和村裡人都認識,田春東隨便找人一打聽就能知道是我換的煙。
想到前世死前被他丟在門口拿皮帶狠狠抽的悽慘樣子。
我一咬牙,往相反的地方走了兩公里。
找了個偏僻小商店,軟磨硬泡了老闆半天,他才願意給我換現金。
店老闆舔了一下手指,從褲兜裡數了四十塊錢。
“一般都是換東西,看你可憐著急用錢,算了。”
我忍著眼裡的淚水,對著老闆連連道謝,揣著不到六十塊錢的全部家當走到村口診所。
剛進村診所,我整個人已經高燒的意識不清。
做完皮試打上吊針,藥水的效力漸漸發揮作用,我這才躺在病床上難得睡了個好覺。
燒退後,醫生叮囑我還要再打兩天針。
我點點頭,走回家門口時整個人還是有些虛脫無力。
一抬眼,田春東正拎著一籃子青菜塞到隔壁寡婦高倩的手裡。
你來我來的推推拉拉,兩個人又是捏膀子又是摸手。
大白天的兩人真是不害臊!
這輩子我也不再阻攔,而是冷眼走回家裡拿出一條褲子丟在過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