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那日我高燒到四十度,給他打電話他卻說自己正在出差,實際上他正在陪白淼怡過生日。
原來不知不覺,他程蕭已經對我扯了這麼多的謊言。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好像一切都是自己在自作多情。
手裡的手機再次彈進了消息,是程蕭發過來的。
“對了,你上次送我父母的糕點他們很愛吃,你記得再給他們做一份。”
我顫抖著指尖,在對話框裡打出了幾個字:“我現在沒力氣做了。”
消息剛發出去的一瞬間,程蕭的電話便打了過來。
“杜若涵,你懷著孕而已,至於嗎?”
“讓你做個糕點,你說你沒力氣做?你怎麼不說你沒力氣吃飯呢?”
“行了,別心眼這麼小了,我父母待你不薄,你知道的。”
“對了,我這邊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忙完,你先去我父母家準備年夜飯吧,我一會兒把菜單發給你。”
“好了,我知道我老婆辛苦了,回去給你獎勵嗷。”
“程蕭”
我話還沒說完,那邊便傳來了白淼怡的聲音,然後電話便直接被掛斷了。
窗外還在下著雪,雪花如同我心裡的失落下個不停,漸漸將我的心掩埋,將溫暖與希望一同抽離,只剩下一片淒涼。
程蕭,是什麼時候變成現在這般模樣的呢?明明一開始,他比任何人都要愛我的。
我抱緊自己,蜷縮在床上,眼神有些空洞。
我和程蕭是在旅遊時認識的,當時我一時沉溺於美景,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和大部隊走散了。
又是夜晚,又是暴雪,一時間我只覺得四下白茫茫一片。
身體越來越冷,手機也沒有信號,我蹲在地上,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我凍得快要失去知覺,覺得自己可能要命喪於此的時候,一輛雪地越野衝了過來,停在了我的面前。
見到我,程蕭也是一愣,他一邊扶著我上車,一邊開口打趣:“這是在cos賣火柴的小女孩呢?你的火柴呢?”
當夜,我高燒不停,程蕭又急忙送我去醫院,整整照顧了我三天。
就這樣,我和程蕭熟了起來,他說他是本地人,那天只是和父母吵架了,獨自開車出來發洩怒氣。
旅遊結束後,我和程蕭的聯繫卻沒有結束,我們每天在手機上聊著天,打著視頻。
那年的年末,我和父母大吵了一架,程蕭突然打來視頻說讓我看窗外,我跑過去一看,只見滿天煙花。
“滿天煙花為你而放,不要不開心了。”
“還有,若涵,我喜歡你,可以做我女朋友嗎?”
我承認那一刻,我心動了。
從小父母便不在身邊的我,本就缺愛,如今卻有這樣一個人用行動告訴我我很好我值得。
和程蕭在一起後,我們開始了為期三年的異地戀。
我研究生畢業那一年,程蕭向我求婚了,而父母那邊也要求我出國去接手家裡的企業。
面對眼前的兩個選擇,我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前者。
我至今還記得,那是母親第一次在我面前落淚:“女兒,我希望你做的這個決定不會讓你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