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錢室友不僅霸零我,還搶我一個孤兒的助學金。
我找導員理論,導員說我沒事找事,反手取消我入黨資格。
我找院長哭訴,院長直接拿出開除我的手續。
“得罪了校董女兒,你還想上學?”
她們一把火燒掉我爸媽的遺物,衝著我叫囂。
“活該你是孤兒,肯定是你祖上三代壞事做盡,報應!”
我不顧滿手燙傷,從火堆裡扒出一個鐵箱子。
後來,我捧著裝滿全家軍功章的鐵箱子,跪在軍區大院門前,悲憤大喊。
“這些還給你們,請把我的家人還給我。”
我爺保家衛國,我爸戍守邊疆,我媽武城逆行,我哥警號封存,我曾見義勇為。
我就想知道,我到底該有什麼報應?
在食堂胡亂啃完一個饅頭後,我手忙腳亂拎著三份飯奔回宿舍。
周雅剛嘗一口,端起餃子湯砸在我臉上。
“大冬天的你讓老子吃冷飯?”
我被燙得亂蹦,還未來得及反應,另外兩個室友上來就是兩腳,將我踹翻在地。
無數拳腳落在我身上,又痛又麻木。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就因為我是個孤兒好欺負,每次她們心情不好,就故意找茬拿我洩憤。
我的臉磕在地板上又反彈回來,滾燙的湯汁嗆入口鼻。
我哭也哭不出,張嘴吐出一口血痰。
周雅咧著嘴笑,踩著我肩膀往我衣服口袋裡伸。
“飯也沒法吃了,你賠點錢沒毛病吧。”
然而她掏出來的,除了幾張皺巴巴的零錢,就只有一張疊得整齊的水彩畫。
“真窮酸。”
周雅啐了一口,旁邊胡莉莉同樣面露鄙夷。
“聽說她每天不僅勤工儉學掃廁所,放學還去垃圾桶翻塑料瓶賣呢,真噁心。”
周雅撇了一下嘴,好奇地展開那張水彩畫,撲哧笑出了聲。
畫紙上,稚嫩的筆觸勾勒出一家六口的模樣。
她將水彩畫面向我,嗓音嘲諷。
“這鬼畫符不會是你全家福吧,真搞笑。”
隨後鬨笑一片,尖銳刺耳。
“哈哈哈,她全家都死絕了,還全家福呢,克爹克媽克全家,你可真是天煞孤星啊。”
“怪不得我男朋友跟我分手了,都怪這個賤種。”
“跟她一個宿舍,真特麼晦氣,連頓飯都吃不好。”
聞言周雅捂著嘴偷笑,一副逗機靈的神態。
“沒事,她的助學金我搞來了,到時候我請你們吃牛排,做美甲啊。”
“哇!”另外兩個一臉星星眼。
“雅姐牛逼!”
我艱難抬頭,紅著眼質問她。
“名額都確定是我的了,你那麼有錢為什麼要搶走?我要舉報你!”
她彎下腰,伸出手掌在我臉上拍了拍。
“世界的規則,是由我們這種上層人制定的知道嗎?你告到中央都沒用。”
她微笑著,一下一下將那張水彩畫撕得粉碎。
碎片紛紛揚揚落下,砸在我的臉上。
我愣在原地。
這幅畫是我曾經做夢時一家團聚的畫面。
可醒後蒼涼的世界,只剩客廳擺的一排遺像,和冰冷的軍功章。
我邊哭邊將那幅畫面畫在紙上,想象著自己是被家人包圍的幸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