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嘲諷地說：「還女網警呢？就這樣還配做警察？」
他關上車門，加足馬力開到目的地。
我仰躺在座位上，突然想起來他是誰了。
表弟林志成也這樣嘲諷過我，他的眉骨上也有一道疤痕。
突然，安靜的車上來了電話。
「志成，你怎麼還沒回家啊？」
我聽到了我爸的聲音。
但是他是打給林志成的。
「我聽你爸爸說你在外面賺大錢啦！過年那也要回來的，不要太忙了。
」
林志成一句話都沒回應。
老爸依舊熱心地關照著他。
「不像我家那個，一個女孩子做什麼警察，做的還是網警，那說出去像什麼樣子，要是我能有一個像你這樣的兒子就好了。
」
句句不是說給我聽的，句句紮在我的心上。
我轉頭看著前面的手機。
眼淚混著血滑到了座椅上。
「你說說我養她這麼大，在她身上花了這麼多錢，她能考上名牌大學都是靠我，她怎麼就只考上個網警呢？」
車子開到了一個荒郊野嶺。
他把我拖出來，隨意地扔在了地上。
林志成蹲在地上舉著手機說：「問他要錢，現在就要湊齊六百萬。
」
我痛哭著把事情告訴老爸。
電話那頭的老爸嗤笑了一聲。
「志成不可能是這樣的人，你不會是缺錢了故意來騙我的錢吧，你畢業的時候我就和你說過，要努力學習去考公考編，結果呢你就去考了個網警，那能有什麼用，你對得起我嗎？」
我疲憊地問：「媽媽是不是出國旅遊了？」
「我怎麼知道她去哪兒了，她可能是去你外婆家了，過兩天肯定回家了。
」
老爸越說越不耐煩。
林志成掛了電話，踩著我的臉說：「你不是從小到大都是三好學生嗎？怎麼長大了連六百萬都拿不出來？」
「你也真是個廢物，一個連父親都嫌棄的廢物，既然你拿不出錢，那我去問你外婆要，你外婆不是最有錢了嗎？」
他頭也不回地開車離開。
雨夜裡，我掙扎著爬起身，拼命地拽住他的褲腳。
他一腳踢在我的胸口上。
「女人就是麻煩！」
我拿著石頭跌跌撞撞地走上公路。
用盡力氣砸中了一輛過路汽車的前車燈。
車主氣憤地摔門下車。
「你有病吧？」
我拉住他的衣袖，說：「大哥對不起，這前燈的錢我一定賠給您，您能不能幫我個忙？」
車主看著我滿臉血的樣子。
他慢慢地耐下性子聽我說話。
「大哥我求你送我回去，我真的求你了。
」
我差點就要給他跪下了。
他立馬扶住我：「大過年的，看你成這副樣子了，估計也不是騙人的，我就算積德幫你一回吧，但錢你得還啊！」
我疲憊地問：「大哥，你叫什麼名字啊？能再幫我報個警嗎？」
「我叫季鋮，我就是警察，放心吧。
」
回了家，老爸攔住了我的去路。
「你先別回家，我和你說點事情！志成在外面做生意，想找你借點錢。
」
我剛下車，腳都沒站穩。
「我跟你說了，他跟境外那幫詐騙犯合起夥來把媽媽抓了，要騙錢，你為什麼不信啊？這個事情要交給警察，給了錢也沒用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