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讓我直不起腰,我蜷縮在地。
「我真要生了,孩子才七個月很危險。
這也是你的孩子,讓我去醫院」
肚子傳來不正常的疼痛,我不確定是不是剛剛摔倒的時候壓到了孩子。
為了肚子裡的寶寶我放下自尊,伸手拉著他的褲腳卑微的哀求。
「把手機給我,我自己叫救護車。
求求你了」
「這是你的親骨肉。
」
賀宴安踢開了我,厭惡的看著那塊被羊水浸溼的地毯。
我疼得渾身沒了力氣像條死狗一樣癱軟在地上。
賀宴安半蹲下來,掐著我的脖子聲音更加冰冷。
「裝什麼,還演上癮了。
今天不給你一個教訓,以後你不得騎到我頭上尿尿。
」
「把她給我關進裡廁所。
」
「找兩個服務生清理乾淨地毯上的尿漬,看著就噁心。
」
兩個地位比較低的狗腿子架起我的胳膊把我拖進了包廂裡其中一間廁所。
我大聲向在場的每一個人求救。
「打120,求求你們幫我打120」
陪酒的小姑娘有點擔心,小聲地開口。
「賀老闆,她看起來真的很不舒服。
要不然算了吧,畢竟是個孕婦。
」
將天揪起小姑娘的頭髮扇了一巴掌。
「什麼東西,輪得到你質疑我哥們的決定。
」
小姑娘不敢再說話,僵著臉陪笑。
另外幾個比較老成的陪酒姑娘笑道。
「妹妹你還小,這都是那些大老婆拿捏男人的手段。
你信不信要是賀老闆送她回家,她馬上就能活蹦亂跳了。
」
楊莉莉得意極了,裝模作樣的勸我。
「喬姐,賀哥也是為了你好。
讓你待在廁所裡收拾乾淨別丟人現眼。
」
楊莉莉扭動著曼妙的腰肢重新坐到賀宴安的腿上,她回頭看了我一眼無聲地開口炫耀。
「你輸了。
」
門外歌舞昇平,門內留我一人悽慘荒涼。
我靠著牆壁坐在冰冷的地板上,使出渾身的力氣拍打著門板。
「救命」
門被關上,我本就不大的求救聲也被隔絕。
像被無數根鐵釘扎進身體裡,我回憶著孕婦學校裡的課程。
宮縮的間隔越來越短,我慢慢調整自己的呼吸想依靠自己把孩子平安生下來。
冷靜下來,喬舒你可以的。
寶寶需要你。
眼淚和汗水交織在一起,嗓子呼喊到近乎失聲。
小腹以下的部位像是被人生生撕裂,空氣中瀰漫著厚重的血腥味。
不知道過了多久,情況越來越糟糕。
好痛孩子出不來。
我慌張又害怕,咬著牙摸了一把自己身下的血。
顫抖著用手指在廁所的磨砂玻璃門寫字。
「SOS」
為了引起外面人的注意,我往門上拍了好幾個血手印。
剛剛從隔壁廁所出來的人嚇了一跳大聲喊。
「賀哥,大事不好了。
」
「廁所門上都是血漬,嫂子可能真的要生了。
」
聽到有人發現異樣,我心裡燃起了希望。
寶寶,堅持住。
喝得醉醺醺的賀宴安譏笑道。
「什麼血漬,肯定是她偷偷拿了瓶紅酒進去。
孩子才七個月哪有這麼快出生,讓她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