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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過年回孃家,只因我將表姐看的頻道調成了親子小品,未婚夫當即給我預約了絕育手術。

並放下話,“悠悠不能生育,你要是有點良心就不該這樣刺激她。”

“你這種不尊重長輩之人不配生下我鄧家的孩子。”

為了讓他消氣,我去了表姐房間找她道歉。

卻看到他低頭吻住表姐,聲聲誆哄。

“如果不是你結婚了,我怎可能娶她?”
“選擇和她結婚也只不過是見你更方便而已,沒有半點感情。”

我頓時如墜冰窟,毫無猶豫和教練提交了複賽申請。

1.
“心月,你確定三天後回來繼續訓練嗎?要不等過完年你再過來?”
我很快回答了教練的話,堅定地說,
“不,就三天後。”

掛斷電話之後,腦中全是鄧適的那句,沒有半點感情。

原來六年相伴,就換來這樣六個字。

痛苦哽在喉中,我想要放聲大哭,卻發現連眼淚也掉不出來。

煙花聲響起的瞬間,房間門忽然被推開。

棠悠眼神落在窗外的煙花上,笑著問,
“好看嗎?這是阿適專程為我放的。”

我刻意不去看那些煙花,可餘光還是瞟到了煙火綻放開時形成的‘棠悠我愛你’五個大字。

“真好看啊,這是他為我準備的新年禮物呢,你說說,花這麼多錢就為了換我一笑真是費心。”

她的話在我心頭狠狠一刺,我強忍心口的酸楚艱澀地說,
“用不著說這些來刺激我。”

她掀起眼皮,看向我時笑容裡多了一絲狠毒,
“我沒有刺激你啊,只不過就是看到你和阿適在一起心裡有些不舒坦。”

不願再聽她炫耀鄧適與她之間的情誼,我冷著臉要趕她走。

忽然,砰的一大聲。

我轉頭看到棠悠手上握著一根高爾夫球杆,隨後便暈頭轉向往地上倒去。

沒有意識前聽到棠悠笑得惡劣說。

“所以我要好好懲罰懲罰你。”

醒來之時,我渾身被綁住蜷縮在一個被上鎖的箱子裡。

只有一條縫隙能夠看到外面的光景,一家人其樂融融坐在飯桌前。

爸媽端菜而來,問道,“月月呢,越長大越不知分寸這個時候還不下來!”
我拼命掙扎想要說話想要發出動靜,可身體被綁、嘴被膠布封著無法開口。

我掙扎哀求的目光投向了鄧適,期待他能上樓找我發現我的失蹤。

可沒有。

他原本滿臉笑意地將雞翅夾到棠悠的碗中,聽到爸媽的話之後笑容剎然消失。

滿眼的嫌惡道,“剛才還跟我鬧脾氣,現在越來越作了。

爸媽,別管了我們自己吃就行。”

棠悠低低笑出了聲,朝箱子的方向投來了一個嘲弄的眼神。

爸媽也頻頻點頭道,“這些年脾氣確實越來越大了,不管她了。”

眼淚無聲地大滴落下,我渾身不停地顫抖。

明明置身於幸福之中,可又那麼遙不可及。

一桌溫馨的年夜飯,看起來有我沒我都是一樣的。

我苦澀地回憶了起來,不,有我的話鄧適應該不會有這麼多的笑容。

飯後爸媽都上了樓,鄧適再難剋制在飯桌上的禮貌與疏離。

攬住棠悠的腰溫柔纏綿地問了吻了上去,喘著粗氣說,
“她鬧脾氣更好,今晚也不用再看她那張厭煩的臉了。”

心口像在遭受酷刑與折磨,痛到快要窒息的程度。

原來鄧適一直以來就那麼煩我。

棠悠被他橫抱坐在了他大腿上,嫃笑著說,
“討厭~你怎麼喂不飽啊?在她身上還不發洩的啊?成天來消磨我的精力。”

提到我時,鄧適撇嘴不屑笑道,
“我根本就不想碰她,你還不清楚我的心裡全裝的是你麼?”
無力感朝我襲來,我再也沒有力氣掙扎了。

絕望地看著鄧適與棠悠糾纏在一起,聽著他哄她的情話,聽著他是如何評價我多麼無趣比不上她。

從始至終,他一次也沒有想過上樓去找我。

2.
棠悠打開箱子時,我還忍不住地在發顫。

顧不上她的挑釁與嘲諷,我邁著沉重的步子病懨懨地朝樓上走去。

鄧適見到我的狼狽,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後換上不悅,
“去哪鬼混了,弄得這麼髒回來。”

我連話都沒有力氣說,徑直走到床邊昏沉沉躺了下去。

昨天夜裡實在冷了,將我整個人凍得僵硬好似心都停止了跳動。

用力裹緊被子,上面全是棠悠身上那股濃重的香水味。

鼻頭一酸,眼淚再次控制不住的流淌而下。

原來我與鄧適之間,很早之前就滲透了棠悠的痕跡。

鄧適走到床邊,滿眼的煩躁呵斥道,
“我跟你說話聽不見是不是?問你昨天晚上去哪兒”
悲憤在胸腔之中逐漸濃郁,我抬起通紅的眼望著他反問,
“你關心我去哪兒嗎?那你昨天晚上為什麼不來找我?”
被我說中,他眼神躲了躲心虛地說,
“昨天晚上忙著陪爸媽,我哪裡有空來找你。”

回眸看我之際,眉間顯出了焦急。

他俯下身手背貼在我的額頭上,
“你發燒了?”
看著我泛紅的眼眶語氣又柔和了下來,輕聲誆哄道,
“剛才怎麼不說?好了,我知道昨天對你確實太兇了,是我的問題。”

“以後別拿自己身體鬧脾氣好不好,生病了我會心疼的。”

話語之中流露出濃重的真情,他拉住我手示好般親了親。

而我的視線卻留在了他的脖頸懸掛的項鍊上,吊墜上刻著的字是‘悠悠的狗’。

凜然心一涼,我哽咽著問他,
“之前的項鍊呢?”
他連忙伸手去將項鍊藏入衣服裡,含糊其辭地說,
“不小心弄丟了,就隨便新買了一條。”

我冷淡的將手抽開別開了臉,盯著自己脖間的項鍊心酸不已。

這條項鍊戀愛兩週年時定製的情侶項鍊,是我親手設計出來的。

當時給他戴上時稀罕得跟個寶貝似的,還說,
“這是你親手設計的,當然要當個寶貝給供奉起來了!我會每天都戴著好好珍藏這條項鍊的!”
可現在我的項鍊還戴著的,可他的那條早就摘除。

換上的還是與棠悠之間充斥著情趣意味的項鍊。

越想越是酸楚,一向高高在上的他能因為棠悠帶這樣的項鍊。

看來他對棠悠真是愛入骨髓之中了。

被我甩開手後,鄧適有些茫然愣了片刻,反應過後立即說,
“對不起,我過幾天好好找找好不好?現在最重要的是帶你去醫院看病,我抱你下去!”
說完他伸手來抱住了我,我抗拒著和他的接觸,冷臉拒絕,
“不用了,我吃藥”
話還沒說完,房門被敲響棠悠探頭進來喊道,
“妹夫,我剛才做了一個糕點你能幫我嚐嚐味道嗎?我不知道男生都喜歡什麼口味。”

不再需要我拒絕,鄧適默默將我放下跟棠悠出了門。

臨走前,他歉疚地對我說,
“棠悠的事比較要緊,你先自己找點藥吃吧,實在不行待會我再送你去醫院。”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我扯出一份苦笑無力倒在了床上。

他不會再回來了。

從前每一次接我下班、紀念日、情人節,每一個節日只要棠悠一通電話他就會毫不猶豫離開。

生病和嘗糕點孰輕孰重壓根不用比較,可鄧適卻選擇了後者。

其實我很清楚,根本不是這二者之間的抉擇。

只不過是,他愛的人是棠悠而已。

3.
發了一夜的高燒,而這一夜鄧適沒有回來。

我在房間裡躺了三天的時間,他一次沒有上來看過我。

今天回家的日子,我起床去收拾的東西。

忙活完之後給律師朋友發消息,讓她幫我擬寫了一份離婚協議書給我。

還以為鄧適會和棠悠難捨難分,到樓下時卻發現他已經在車裡等我了。

見到我還是一副不耐煩地模樣,催促道,
“磨蹭那麼久,快點上車走了。”

我放下行李下意識卻拉副駕駛的門,卻發現被鎖住已經打不開了。

透過車窗看到坐墊上掛著‘棠悠寶貝專座’,我恍然明白了。

現在他在我面前連演都懶得演了。

沒有任何情緒波瀾,我拉開後座坐了上去。

鄧適全程沒有對我搭話,戴著耳機一直在打電話。

“下次想見我的時候我再過來好不好?真是個愛哭鬼。”

“對了,給你買的新年禮物還喜歡嗎?”
溫柔又寵溺的語氣,不用猜也知道是棠悠。

除了她,他不會對任何人有這麼好的耐心。

他才掛斷電話,我的手提示發來了消息。

是棠悠發來一張照片,精美的盒子裡放了手鐲、戒指、高定裙子
還附帶著一條極其挑釁的信息,
[你老公還真是浪漫呢,送過你什麼呢?]
不自主地因為她的消息看向了無名指上的尺寸略大的戒指。

這些年除了這枚戒指,鄧適從來沒送過我任何東西。

緊接著,棠悠又發來消息,
[只有一枚戒指對吧?是不是不太合手?]
[那是他和我求婚時準備的,我不想要他又拿來糊弄你的。

]
明明已經死心,可看到這些話我的心還是顫了顫。

我摘下戒指,緊緊攥在了手心之中。

鄧適朝我投來一個眼神,開始訓斥道,
“這些天你對你姐姐也太不尊重,她從小就被接來你們家過寄人籬下的日子,你更應該尊敬理解她才是。”

“悠悠過得很不容易,如果我再發現你敢對她造次,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又是棠悠。

忽然我回憶起來,結婚後每一次和他單獨待在一起時,他口中總是提到棠悠。

棠悠感冒生病時,焦急地問我,有沒有給你姐姐打過電話問她情況怎麼樣了。

棠悠和老公吵架的時候,他冷著臉和我痛斥了她老公一頓。

還說,如果不是沒有機會他一定會娶棠悠,會將她寵成一個公主。

當時我心中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卻也沒有去懷疑過他一次。

每次將這些委屈默默咽入肚中,又耗盡所有的力氣來愛他。

可是現在我忽然發覺,有什麼意思呢。

他關切棠悠感冒生病時,明明我才因為闌尾炎獨自做完手術出院。

他痛罵棠悠老公時,我只是和他抱怨了幾句教練的嚴酷而被他指責矯情。

對棠悠關心切切,反觀對我,他向來是處以漠視、毫不在意的態度。

攥緊包裡的離婚協議書,我開口道,
“鄧適,我們離”
話還沒說完,忽然一道急剎車而來。

棠悠的挑釁消息再次發來,
[對了,這些天鄧適實在把我伺候得太好了,我不想讓他走了。

]
鄧適接起了電話,那頭棠悠的啼哭聲傳來,
“阿適,我和他又吵架了,我心裡好鬱悶你能不能回來陪我?”
再她說話之間,我的腹部絞痛不已。

我親眼看著腹部一點點留下血跡來,驚忙地喊著鄧適,
“送我去醫院鄧適孩子我們的孩子”
鄧適側眸看到血跡,驚慌失措地說道,
“怎麼會這樣?!坐好月月,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棠悠不甘示弱的哭聲越來越大,字字句句清楚地落在我耳邊,
“鄧適!你竟然騙我!你說過不會和別人有孩子的!”
“現在連你也不要我了,我還活著幹什麼!我去死了算了!”
電話被掛斷,鄧適眼中早已沒有對我的慌張和關切的。

冷冰冰的視線向我投來,他竭聲吼道,
“王心月!你又一次惹悠悠生氣了!”
“下車!這個孩子沒了更好,我也讓你長長教訓!”
我忍著劇痛苦苦哀求道,“鄧適,這也是你的孩子”
鄧適盛怒的目光對上我,利落地下車將我從後座拽了出來扔在了路邊。

眼中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放話,
“如果因為你的事,悠悠出了什麼問題,我會回來繼續找你麻煩的。”

說完立即上車調頭疾馳而去。

4.
被好心人送到醫院之後,醫生告訴我孩子已經沒了。

我撫摸著平坦的小腹,心底一片頹然。

就在半個月前,我發現了這個孩子的存在。

為了保護好孩子,我不惜和教練申請退賽不再滑雪。

我憧憬著在年三十那晚,拿著檢查報告告訴大家我有了寶寶。

看著鄧適喜極而泣,激動地抱著我說,明年我們就是一家三口了。

可是我想要的都沒有實現。

教練知道我的事情之後專程飛回國來接了我,陪我住了五天的院帶我飛往了芬蘭。

而這期間,鄧適沒有給我打過一通電話、發過一通消息。

我將離婚協議書轉交給了律師,之後的手續請他幫我代勞。

候機時,終於收到了來自鄧適的消息,字裡行間透露著滿滿的不在乎。

[知道錯了沒有?我陪了悠悠五天才讓她斷絕了輕生的念頭,這都是幫你還債。

]
[等我回來要親自看著你打電話給悠悠道歉,和她承諾再也不會惹她生氣。

]
[你怎麼不在家?去了哪裡?把地址現在給我!]

我將他的所有聯繫方式統統拉黑刪除,沒有任何眷戀上了前往芬蘭的飛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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