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呈在一旁伸腿踢我,“壞女人!快給我娘道歉!”
我死死咬住牙,胸口一陣鈍痛。
許盼兒唇角勾出一抹笑,“裴國公,無礙。
尊夫人可能只是不小心推到我,別為難她了。”
“阿瑤!你太任性了!”
裴慶之小心翼翼扶著許盼兒上了馬車,蔣呈回頭朝我做了個鬼臉。
從我這個角度看過去,許盼兒和裴慶之倒像是一對天造地設的璧人。
我用力捏緊了拳,手止不住顫抖。
回去路上,我沉著臉,一言不發。
裴慶之嘆了口氣,伸手攬住我的肩,“阿瑤,還在生氣?”
“我承認,剛才是我語氣重了些,可畢竟南屏縣主是蔣大將軍的遺孀,你若真傷到了她,不止蔣家要追責,連聖上都可能會怪罪,所以我才急了些。”
“明日你不是說要回孃家嗎,我剛好休沐一天,陪你一起去。”
為了哄我,當天晚上,裴慶之又命人往府上送了幾十匹綾羅綢緞。
丫鬟看得直了眼,語氣了滿是羨慕,“夫人,國公爺對您可真好。”
“簡直是世間一等一的好郎君,又沒有妾室通房,又這麼疼你寵你,要是我能像夫人一樣,找到這麼完美的夫君就好了。”
手裡的布料柔滑細膩,都是上等的料子。
可,這些布料又都是來自許盼兒的綢緞鋪子。
我心裡苦澀,腦海裡浮現的都是裴慶之護住許盼兒的畫面,讓他們把東西收起來。
天亮後,裴慶之早早洗漱完畢,讓人裝了好幾箱禮品在轎子前等我,一旁的小廝匆匆跑過來,附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裴慶之臉色瞬間變了,有些憂疑地看我,“阿瑤,我”
他話還沒說我,我平靜地打斷了他,“朝廷公事要緊,你快去吧。”
他如釋重負,又著急離開,有些歉疚的摟著我,“阿瑤,我知道你不喜歡回孃家,只是我公務實在走不開。
這樣吧,一會兒我忙完就去接你。”
我沒說什麼,只讓他快去,便上了轎子。
回到楚家,姨娘正摟著父親的胳膊往他嘴裡喂葡萄。
“父親,柳姨娘。”
我上前禮貌喚了一聲,便打算回自己的原來的閨房。
“站住!”
父親大喝一聲將我攔住,“當了國公夫人,眼睛長到天上去了?!這麼急著幹嘛去?”
我垂眸沉默。
母親早逝,父親偏愛姨娘,從小到大,除了祖父沒有人真的關心愛護我。
以往每次回孃家,裴慶之陪著我,父親便不敢太過分。
只是,這次
“楚瑤,你嫁到國公府整整三年了,也沒生個一男半女,像話嗎?”
“人家怎麼看你?怎麼看我們楚家?只會說我們楚家的女兒廢物罷了!”
“早點生個孩子,才能牢牢拴住你夫君的心,知道嗎!”
我咬唇,不想和他再辯駁什麼,“是,父親。”
這時,柳姨娘的兒子我的庶弟走了進來,“哎喲,奇事兒一樁!聽說那個寡婦縣主感染了風寒,一堆王孫公子爭著要去她府上侍疾,結果全跑了個空!”
“這個縣主也是個風流的,仗著蔣家沒法休掉她,天天胡作非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