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貪圖我的資助,她和家裡人一起偽造了考上大學努力讀書的假象,從錄取通知書、成績單再到朋友圈的各種照片獎狀無一不是作假。
或許是說過的謊言太多,讓江麗麗都騙過了自己。
她對著鏡頭,眼含熱淚,生動細緻地描繪著自己是怎麼勤工儉學,怎麼同時兼顧學業和家人。
我站在一旁,平靜的看著母女兩人的表演。
現在鏡頭前撒的謊,流的淚,都會在不久後成為刺向她們的刀子。
簡單的採訪過後,記者們紛紛離開趕稿。
母女二人抹乾了眼淚,嘰嘰喳喳地討論著會收到多少善款。
我趁熱打鐵,告訴兩人,為了儘可能的引起關注,她們應該趁著報道發出去的時候,拍視頻,開直播,讓網友們都看到她們的悲慘和艱難。
不知道是想到了即將有救的家人,還是「錢途」光明的未來,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眼中興奮的光芒更甚。
兩天後,前來採訪的記者發出了報道,吳霞也趁著這波熱度開通了自己的視頻賬號,時常更新自己和家人在醫院的日常。
我也沒閒著,開始在她們的直播中頻頻出境,不經意間展示自己的關懷和善意,更是不止一次在直播中為她們預付江濤的住院費。
在我毫不吝嗇的購買推流下,吳霞一家的遭遇很快在網上火了起來。
善款和各種營養品雪花般地撲來。
和曾經的千夫所指不同,如今所有的網友都稱讚我人美心善,樂於助人。
沒人知道,我正在籌劃這場酣暢淋漓的復仇。
一個星期後,江濤的身體狀況稍稍好轉,按照醫院的流程,我應該和江濤一起,接受配型前的常規檢查。
檢查當天,我開著直播來到了醫院。
吳霞和江麗麗雖然還穿著那身質樸的衣服,但臉色明顯滋潤了不少。
看我舉著手機,吳霞臉上閃過一絲嫌棄,她皺著眉頭,眼神示意我暫時停下直播。
心底閃過一絲冷笑,我熄滅了屏幕,但卻依然開著直播間話筒。
吳霞雙手環抱在胸前,仰著頭,用眼角斜睨著我。
「許小姐,親兄弟還得明算賬呢,你這蹭我們家老江的熱度可不能白蹭啊,這直播收益得分我們一半吧?」
我淡笑著應下。
吳霞似乎沒想到我回答應的這麼快,她終於肯轉過頭來正眼看著我。
「答應這麼痛快,看來你賺的不少啊?!不行!得分我們八成!沒有我們,誰看你啊?!」
想著後面的好戲,我無意再和她糾纏,只是點了點頭,點開屏幕繼續自己的直播。
不出我的意料,彈幕早已被「????」刷屏。
還沒來得及和彈幕互動,滿臉嚴肅的醫生便喊走了我和吳霞。
「許小姐,您這種情況可能沒辦法進行骨髓捐贈手術。
」
我用力攥緊拳頭,避免自己一時沒忍住笑出聲來,搶在吳霞前,明知故問地拋出了問題。
「為什麼醫生?!我們之前配型明明是成功的,是不是哪裡出問題了,江大哥還等著我救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