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逼我讓出婚約,青梅未婚妻在我生辰這日將我騙到郊外獵場,把我和餓極了的豺狼一起丟在陷阱裡整整七日。
豺狼的利爪刺穿我的胸口,鋒利的牙齒撕下我的皮肉
絕望之際,我看見陷阱外,青梅冷漠的注視這一切。
我求她救我,她卻說:“沈澤,不過是一件婚事而已,為什麼不能讓給沈添?你做人這麼自私,也該好好反省了!”
七日後,我從陷阱裡爬了出去。
青梅出現在我面前問我想明白了嗎。
她以為我會像從前一樣胡攪蠻纏,卻沒想到,我一口應下。
“這婚事,我讓。”
青梅愣了。
許久後,她試圖拉我:“沈澤,我會彌補你的。
等沈添的身份不再被人詬病,我便改彩羽你為妻”
可她卻不知道,被困在陷阱裡的這些日子,我已經與魔女訂立了契約。
七日後,就是我們的婚期。
“再說吧。”
在謝雨萱說出這番近乎施捨的話後,我心中竟十分平靜。
或許是因為類似的話,他說過太多。
“阿澤,把你的詩讓給沈添吧,日後我會補償你的。”
“阿澤,這些禮物讓沈添先挑,日後我會給你更好的。”
“阿澤”
從珠寶首飾,到爹孃的寵愛,再到名聲地位,只要謝雨萱一句話,我就永遠都得讓。
可明明沈添才是奶孃的兒子,鳩佔鵲巢的享受了十幾年的侯府嫡子尊榮,如今我好不容易回到爹孃的身邊,卻還要讓著他。
“你擅闖皇家獵場,如今又身負重傷,本該被逐出京城的,是沈添為了保全侯府臉面,替你接了這門婚事。”
“這便是你日後該有的說辭,若是有半句牽連到沈添聲譽的話”
謝雨萱瞥了我一眼,眼神兒裡滿是警告。
我看著眼前這個與我一同長大,一路扶持好不容易來到京城的青梅,心頭湧起一股說不出的悲涼。
原來她知道擅闖皇家獵場是什麼下場。
也知道失去健全的身體會被人戳斷脊樑骨,連活下去的資格都沒有。
可她卻為了相識不過三個月的沈添寧願讓我揹負這樣的名聲
豺狼兇狠的模樣,還有他的利爪劃過我的身體是撕心裂肺的痛楚,就像是噩夢一樣盤旋在腦海中。
若不是那道聲音及時出現,恐怕現在的我已經被折磨死了吧。
好在這一切,終於要結束了。
七日後,謝雨萱和沈添大婚,也是我跟魔女締結婚約的日子。
謝雨萱怕傳出閒話,在城門口便讓我獨自回府。
馬車剛在後門停下,沈添便從裡面衝了出來。
“兄長!你終於回來了!你知不知道這些日子,我聽說你被賊人擄走有多擔心!”
沈添熱絡的挽著我,他身後站著的是我一母同胞的妹妹沈玥還有我的親生爹孃。
爹孃的視線第一時間落在我的腰帶上,見我的腰帶鬆鬆垮垮,瞬間冷下了臉。
此時有看熱鬧的人盯著我問了句:“這是侯府嫡子?怎麼這麼狼狽?”
沈玥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生怕與我沾上半點兒關係。
“不過是上不得檯面的賤奴罷了!我們侯府的嫡子,只有沈添一人!”
說完,她便拉著沈添轉身進了府內。
爹爹看了我一眼,淡淡道:“先進去再說。”
他命人伺候我梳洗,還讓人去廚房裡給我煎藥。
我以為他是擔心我這幾日熬壞了身子,可當一碗毒藥灌進肚子裡時,我才明白。
原來,他不過是怕我胡亂說出什麼對侯府不利的話,影響沈添和謝雨萱的婚事,才給我灌下了毒啞我的藥。
藥效發作,我疼的滿地打滾,喉嚨裡彷彿有熱刀子在滾,凌遲著我的聲帶。
我哭喊著哀求爹爹救我。
可爹爹卻說:“沈添跟雨萱的婚期將近,容不得你這邊出半點么蛾子。”
接著,他又補充道:“阿澤,你從小被掉了包,養在侯府外面是受了苦。
可這一切跟沈添沒有關係!”
“如今雨萱被冊封郡主,聖眷正濃,她與沈添,那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
而你”
爹爹欲言又止的瞥了我一眼,嘆了口氣離開了。
我強忍著淚水,承受著喉嚨裡傳來的一陣又一陣劇痛。
快了。
還有七天。
涼山鬼洞。
她說,她會親自來迎接她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