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明亮的大廳內，一家人正在聊天說笑著。
“明天就是元旦了，好不容易休息，你們都在家裡，一家人也好久沒有團圓了。”
二哥看了看全家福，嘴裡呢喃著“一家人…”
大哥皺了皺眉看向二哥“白航，你又想什麼呢？想那個臭丫頭？她已經死了，已經死了十年，沒有她你不覺得我們這個家氛圍更好了嗎？
盛依又乖巧又懂事，比白洛薇不知道強多少倍，我倒更希望盛依是我的妹妹。”
“可洛薇是我們一母同胞的妹妹，我們身上流著一樣的血，你為什麼這麼恨她？”
哥哥冷哼一聲“呵！恨，我當然恨，你們忘了我第一個孩子怎麼死的嗎？”
我突然想起高考前夕，我那一歲的小侄子住院了，等我高考結束，小侄子已經去世了。
還記得他剛出生時白白胖胖的，眼睛很大，滴流亂轉，機靈古怪，我很喜歡。
可惜高三下半年學習任務重，我直接申請了住校。
所以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侄子去世後爸媽才告訴我，侄子得了溶血性貧血。
偏巧只有我和侄子是同一種血型，熊貓血。
“當時我給她打了多少電話？那是我的第一個孩子，也是白洛薇的親侄子，她竟然為了生日時我給盛依買鋼琴，沒給她買就心生怨恨，置一條生命於不顧，我沒有這種心狠手辣的妹妹。”
他說著不顧所有人難看的臉色大吼起來，還在宣洩著內心的恨。
我痛苦不堪，跟著靈魂都在顫抖。
即便知道他們看不見，聽不見卻也想解釋「不是的大哥，不是這樣的，我根本不知道，那天是樊盛依說她心臟難受讓我一直在校醫室陪著她，手機也一直被她拿著，如果大哥不信，可以去問劉曉靜，當時她也在場，對不起，對不起…」
我沒想到一個小失誤竟造成侄子死亡。
「如果當時我能夠認清樊盛依虛偽表面下那顆狠毒的心，我寧願她疼死也不會對小侄子見死不救。
」
說完直接蹲下哭了起來。
為了慘淡的半生，也為了善良的聖母心。
只是我錯過了他們那驚愕的表情。
樊盛依一直低著頭看手機，不知道在想什麼，又或者是心虛。
我的家人齊齊抬頭，看向眼前漂浮著的彈幕。
彈幕裡是我剛才說出的話。
其實在判官給我機會重返陽間時我有無數復仇的念頭。
比如附身，讓她去警局自首，並且發微博自述曾經所做的惡事。
比如靈魂現身嚇死她。
又或者入夢恐嚇，結果，是我想多了。
經過我的百般試探，我真的只是靈魂狀態，什麼都做不了。
但，我說的話卻會以彈幕的形式出現在家人面前。
大哥雙眼發直的看向那行字，吞了吞口水。
其他人也相互對視。
只有大嫂和樊盛依無所覺。
爸媽有些臉色發白，雙眼一翻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