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懷孕37周，老公卻堅持要陪我表妹去跑馬拉松。
“這是可慧的首馬，又正好是她的生日，意義不一樣。”
我害怕突然發動，他不在我身邊。
“距離你預產期還有半個月，你就非得挑那兩天生？”他不耐煩，“你知道我們中籤有多難嗎？”
“你自己還是婦產科醫生，不知道有什麼可怕的。”
我的心透涼，“好，我憋住不在那兩天生。”
他們跑完馬拉松趕到醫院，我正好打上無痛。
“這不正好。
寶寶真乖，知道等著爸爸。”
他一臉自得，慶幸兩頭都沒錯過。
我讓他滾。
“我滾回來了。”
程以恆握住我的手，“老婆，你現在疼不疼，無痛起沒起作用？”
我深呼吸，“我讓你給我滾出去！”
“好好好，你別激動。”
程以恆站起來，“那我讓可慧進來陪你？”
我冷冷地盯著他，“你們能別在這時候噁心我了嗎？”
程以恆蹙眉，“溫言你這話什麼意思？我們怎麼噁心了”
“這位家屬”
趙琳把他“請”了出去。
“言姐，感覺怎麼樣？快五指了。”
我一邊生，一邊掉眼淚。
怎麼不噁心。
一起跑馬，手拉著手衝線，擁抱慶祝都沒什麼，用“朋友”解釋。
但接吻是朋友之間會做的事嗎？
觀眾為他們歡呼，林可慧害羞地把臉埋進程以恆懷裡，他笑得驕傲又滿足，把人抱起來轉了幾個圈。
我去衛生間乾嘔，肚子突然痛了起來。
救護車上，程以恆打電話給我，興奮地分享他們的喜悅。
“你不知道可慧有多厲害，二十公里腳就開始疼，但還是堅持下來了，速度也沒掉，太強了。
你還記得我第一次全馬嗎，都中途棄賽了。”
林可慧不好意思，“姐夫你別說了，太誇張了”
“寶寶肯定會以有這麼厲害的小姨驕傲的，是不是言言，以後她的學習你來管，運動就交給可慧。”
程以恆亢奮地說個不停，一句話三個“可慧”。
我一個人在產房裡，痛了快五個小時，才終於開到三指。
他們明知道我已經要生了，在機場候機時，還在開心地自拍，跟跑友合影。
林可慧發了一個小作文，感謝程以恆。
【我的每一次呼吸，每一個心跳裡都有你，我真的感到特別幸運，幸福。
謝謝你，我的程教練，程老師，程先生。
】
我在陣痛中一張一張地看著他們的照片。
程以恆親吻獎牌，林可慧側頭親程以恆的臉。
在我徹底力竭之前，終於聽見了嬰兒的啼哭。
“言姐，是女孩！”
雖然早就已經知道了，趙琳還是很興奮地跟我報喜。
“臍帶”
本來是說好爸爸陪產，剪臍帶。
我筋疲力盡地笑著搖搖頭，“你來吧。”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來天已經亮了。
“老婆你醒了？真的辛苦你了。
謝謝你老婆，給我生了一個那麼好看，那麼可愛的女兒。”
程以恆貼過來，要吻我。
我偏頭躲開了。
他的笑容僵了一下，“你看我給你買的花。”
他把花抱過來，讓我看哪一朵不一樣。
我不搭理他，他自己把中間的一朵花抽出來，下面掛了條項鍊。
“喜不喜歡？我看你加了好幾次購物車都沒買。
我給你戴上。”
“那就先不戴了，我去叫醫生，把寶寶抱過來給你看。”
他出去，林可慧就進來了。
她手腕上戴著一條珍珠手鍊，跟項鍊是一套的。
“啊姐你別誤會，這是我自己買的，不是姐夫送的。”
我笑了，她也笑了。
心照不宣。
“姐你看，我拍了好多張小橘子的照片呢，她真是太可愛了，看得我心都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