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在溪很快反應過來,我說的不僅是飯菜,還有我這個人和這段感情。
她的臉上閃過尷尬和憤怒等情緒,最後全都化作深深的無奈:「徐伯楚,我們在一起五年了。
在今天以前,我一直以為你是懂我的。
」
「我的工作職責是守護生命,敬畏生命。
為此我可以犧牲所有的時間和自由,不辭勞苦,不惜一切代價。
」
「你明明知道姚司弈得了絕症,也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激起他的求生欲,鼓勵他接受治療。
工作一天我已經很累了,為什麼你還要揪著這種小事耿耿於懷,對我試探質問?」
林在溪是仁愛醫院腫瘤科的聖手,拯救過無數個陷入絕望的病人和家庭。
她好幾次跟我說過自己和姚司弈的相遇,每每提起他,都是滿臉的心疼。
「姚司弈第一次來找我看診的時候說了幾句話,那幾句話我能記一輩子。
」
林在溪只是短暫陷入回憶,就忍不住紅了眼:「他說真好。
你年輕輕就是腫瘤科聖手,將來前途無限。
而我二十出頭就是腫瘤病患者,只能睜眼等死。
」
「當時我就在心裡下定決心,一定要全力醫治姚司弈。
我要讓他活過三十歲,甚至更久。
讓他在一點一滴建立起的希望中,開心幸福地活過一天又一天。
」
此刻面對林在溪受傷的目光,我難過地別開眼,最終還是選擇了妥協。
因為我正是看到了她的醫者仁心,看到了她身上的奉獻和大愛,才會一眼就墜入愛河。
我是一名歌手兼自由作曲人,六年前去山裡採風找靈感不慎掉進溶洞摔斷了腿。
當著溶洞上方站著很多醫生:「小夥子你堅持一下,我們今天同學聚會爬山,在場的都是醫科大畢業的權威醫生。
只要你被成功救援上來,一定不會有生命危險。
」
但在等待消防救援的過程中,我已經開始失溫視線模糊。
只有林在溪一個小姑娘,在不清楚溶洞結構的情況下毅然決然跳進來對我進行急救。
我對英姿颯爽,冷靜自持的她一見鍾情。
可林在溪說:「我經常忙得飯都沒時間吃,更別提談戀愛。
」
於是我放棄了自己的夢想和事業,甘願在家為她學習廚藝,無微不至地照顧她。
我心疼林在溪工作辛苦,和我相伴的時間本就不多。
所以每次只要她臉色一變或語氣一沉,我就會不問對錯地向她低頭。
也許是我這次沉默太久,林在溪臉上閃過一絲慌亂。
竟然破天荒地靠在我肩頭主動開口:「下月3號起我會請一週的假,趁著這個時間我們結婚吧。
一切從簡,就領個證過過二人世界好了。
」
我的心跳都停了一拍,短暫的錯愕過後,瞬間被驚喜淹沒。
因為這五年,我一直都在等林在溪嫁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