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女,你打開看吧。”
我心裡一緊,可打開信後上面僅有一行字,
“已在佈置,安心待嫁。”
父親臉有點發白,不知道是急得還是怎麼的,接著說道,
“蕭小將軍還說,嫁過去的時候切記得帶上與他的定情信物。
閨女,他這是何意?你可清楚?”
我怔了一怔,喊章嬤嬤將那玉簪尋了出來。
父親離開時意味深長地巧了我一眼。
吉時快要到了,我將玉簪緊緊握在手中。
蕭霆說的定情信物,合該是這簪子吧。
嬤嬤扶著我不慌不忙往府外走,可府門外卻亂成了一片。
府門外正正地停放了著兩頂婚轎。
兩邊的人互不相讓,都說是來丞相府接新娘子的。
直到蕭霆騎著脖子上寄了大紅花的汗血馬停在一邊時,這場鬧劇才停了停。
“怎麼,有人要和我蕭霆搶親?”
蕭霆的聲音變了,變得沙啞而低沉。
人群安靜極了,都怕稍一發聲,就被這北境閻王當地斬了首。
過不多會兒,另一邊一個人像是做好了心裡鋪墊,哆哆嗦嗦地說,
“蕭將軍,京城人都知道,一年前,我安陽侯府就和丞相府訂了親,就算您立了頂大的軍功,是陛下眼前的紅人,也不能和我們安陽侯府搶新婦吧。”
“還是說,丞相府仗著權勢之大,想要結婚當日悔婚?”
說到悔婚一詞時,那人又忽地多了絲底氣。
我苦笑,原來謝淮打的是這番心思,讓我主動悔婚。
心上人他娶了,壞名頭丞相府承了。
“何來悔婚一說?論定親,我與溫小姐早在五年前就訂了親。
你一年前的又怎算得上數。
何況我溫小姐有陛下賜婚的聖旨,你安陽侯府可是對陛下的旨意有意見?”
院門外,蕭霆低啞的聲音穿透力卻極強,雖語氣平緩,卻慕地待漲壓抑碰沉的威懾力。
對面不敢再做答。
我定了定心神,就這樣坐上了去將軍府的花轎。
“禮成——”
伴著滿堂的喝彩聲,我被送入洞房。
我很是忐忑。
之所以說蕭霆只算我半個竹馬,是因為我倆雖然當了六七年鄰居,但實在算不得多熟悉。
一直到蕭霆輕輕挑起蓋頭,我的心神還沒有完全安定下來。
眼前人小麥色的皮膚,一點都不像京中的小白臉那樣,稜角分明,五官立體而精緻,和我記憶中的他一模不一樣。
桃花眼中閃爍著欣喜,眼瞼卻是溼漉漉的,看著煥章的我,慕的笑出聲來。
“怎麼還發起呆了,是不是被小爺我帥呆了。”
得,什麼桀驁不馴,什麼不循常規,還是兒時那個臭屁的蕭小胖。
“別發呆了,溫小瑾,小爺送你的定情信物呢,帶來沒。”
我顫顫巍巍將袖中的玉簪拿了出來。
卻看著眼前的蕭霆神色暗了暗,收起了嘴角的笑,抿緊嘴唇,眼中充滿了黯淡。
“不是這個。”
說完他站起身,“早點兒休息”闔上門離去。
蕭霆地聲音中像是失望又像是委屈,可我不知道做錯了什麼。
不一會兒,正當我吩咐竹青幫我褪去沉重繁瑣的衣衫,門卻突然被叩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