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誰都沒有用的,真的,好好陪著你奶奶過這最後幾天吧,爭取撐過這個年關。”
我不服!
不就是有錢嗎?
可是再有錢他也不能罔顧法律綱常草菅人命。
我要找律師,我一定要告死他。
可是我悲哀地發現沒有一家律所敢接我的案子,他們避之唯恐不及。
醫院又在催我繳費了。
奶奶現在住在重症監護室,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高昂的醫療費。
我趴在玻璃門前看著本就消瘦的她現在只剩下骨架。
耳邊響起她的話;
“安安啊,你要正直,你要善良,你要勇敢,你要一輩子堅強。”
對,我要一輩子堅強,我不能被惡勢力打倒,不能!
我抹了一把眼淚,轉身去了陳浩的家。
他不在,他爸媽像看乞丐一樣看我,高桂香捏著茶杯臉上全是嫌棄;
“你找我們做什麼?那老太婆知道自己老了就不該出來蹦躂,嚇到我兒子我還沒有找你們算賬呢。”
太不是人了。
我紅著眼睛瞪她;
“我奶奶才60歲,她身體健康,哪條法規定她不能正常出來行走?
“陳浩闖紅燈,超速,本來就是他的錯,你們…….”
話都沒說完,高桂香突然一個巴掌扇到我臉上,長長的指甲劃破了我的臉頰;
“賤東西,你們這些賤命能跟我兒子比?我們陳家是這市裡第一家族,你拿什麼來碰瓷?”
她說我碰瓷,可明明是他兒子闖紅燈撞了我奶奶。
我氣瘋了,抓起桌子上的茶杯就給她砸了過去。
她恨不得手撕了我,還是陳建平攔住了他。
我以為他還有點良心,我以為他還是個人。
沒想到他慢悠悠地點了一個雪茄,從皮夾裡面抽出一萬塊錢一把灑在地上然後迅速用腳踩住;
“不就是要錢嗎?沒關係,我家別的不多,就是錢多,來撿吧,爬過來撿啊!”
無邊的委屈爬滿我的心臟。
腦子裡面又想起奶奶的話;
“安安啊,任何時候都不要向惡魔低頭,永遠不要!
“我們孟家就沒有一個孬種!”
我一腳踩在他的腳背上轉身就走。
身後傳來他們無情的嘲笑聲。
奶奶的治療要緊,當務之急我必須先弄到錢。
可我去哪裡弄這20萬呢?
指望陳浩主動賠錢是不可能的了。
我頹廢地坐在60平米的老房子裡,腦子突然想到一件事。
前段時間就有人通知我們這裡要拆遷,有開發商看中了這塊地皮要買去修樓盤。
當時宣傳的是一平米補償一萬,但是大家都不願意都在拉扯。
因為拆遷了再買回來,我們需要的就是3萬甚至更貴。
我顧不了那麼多了,我要救奶奶,我沒有其他任何辦法。
不說一萬就是五千我都願意,只要馬上給我錢。
我找到開發商,他們很高興,因為我是第一個願意簽字的。
他們甚至願意多給我兩萬。
可是簽字的時候出了問題,我還不到18歲,我沒有辦法簽字。
他們必須要奶奶來親自簽字。
奶奶怎麼能來呢?我如實告訴他們,如果非要奶奶籤,那就只能去醫院讓她按個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