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年代,村子裡二十四個孩子寒假被騙到煤礦做童工,我帶著全村人去要人,對方不僅不放人,反而無比囂張的將我們打了一頓。
我們四處求告,可沒有證據根本求告無門。
他們更是囂張的不斷堵截毆打我們,甚至放話威脅我們說隨便告,我們告一個地方,他們就打死一個孩子,反正他們上面有人不怕我們告。
瀕臨絕望,我們無奈高舉烈士證跪在了省城政府門口。
十三年前,一場舉國震驚的大地震帶走了無數人的生命,也包括我們全村大部分男女。
他們都是死在抗震救災裡的平民英雄,是省長親自給我們送來了家人的遺體和這份烈士證。
我們就想問問,是不是英雄死了他們的後代就活該被拐被賣!
是不是這世道就沒有公平公正二字了!
“打!往死裡打!”
“還想從我們這裡帶走孩子,喝呸!不自量力!”
“下次你們再敢來,見到一次我們打一次!”
薄暮冥冥,那些凶神惡煞的打手們狠狠啐了一口,拎著棍子轉身重新走進黑暗之中。
我們全村幾十號人傷痕累累的躺在山坳裡,身上,頭上被他們打的全都是血,動一下都是鑽心刺骨的疼。
可我們根本顧不得這些,因為我們的孩子這會兒正不知生死的被困在煤礦裡。
孩子們原本都在鎮裡上學,十幾天前放寒假,我們在村口從白天等到了黑夜,可始終沒看見孩子們回來。
我們這個村地處偏僻,村裡原本有二百多人的,可十三年前,唐市突然發生了一場舉國震驚的大地震,村裡凡是能去幫忙的無論男女都去了,只留下一些哺乳期的婦女和未成年的孩子以及一些老人。
後來,回來的只有一百多個烈士證和一具具冰冷殘缺的遺體,村子裡也只剩下這八十多口人。
這二十四個孩子是我們村裡唯一的希望,可他們突然就消失了,我們找遍了所有地方都沒任何消息。
一籌莫展之際,鄰村的啞巴大叔跑來告訴我們,他給煤礦送菜的時候看見了其中一個孩子被逼著幹活,被打的遍體鱗傷。
我帶著全村人翻山越嶺來煤礦要人,結果他們不僅不承認孩子在那兒,甚至還讓打手將我們都給打了。
寶柱叔捂著還在流血的頭,赤紅著眼怒道:“這群無賴騙了孩子竟然還打人!他們是沒有王法了嗎!”
七嫂痛哭:“王法?他們如果知道王法就不會光明正大的把孩子騙去煤礦幹活,不會不承認孩子在這兒了,不行,必須趕緊把孩子救出來,這群人吃人不吐骨頭的,孩子們會死在裡面啊!”
聽到死這個字,我的心裡驀然一痛,腦中不由得想起來我的丈夫陳江福遺體被抬回來時的絕望。
那時的我才剛剛生了兒子,月子都沒坐滿就面臨這個噩耗,哭得直接落下了一身毛病。
此後很多年,我都聽不得一個死字,兒子更是我唯一的精神依靠。
可現在,兒子生死不明,我必須要將兒子救出來,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希望!
擦乾眼淚,我看著公公說:“這群人很明顯是不想承認孩子在這裡,如果繼續拖下去,孩子們恐怕都會有生命危險的,他們才十三四歲根本就不能去幹活,要是去報警,警察應該會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