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絲毫不提三人在京城內縱馬。
當時我只顧著愧疚沒有及時在門外迎接父兄,竟也沒有反應過來,劉婧雯說的堂而皇之,但城內縱馬不僅觸犯律法,更是驕將之為。
一時間朝堂上滿是彈劾,還是我拿著先母遺物,在太后處哭訴幾番才求得一旨恩典,沒有被下罪。
恩情,恩情,一直不用才有恩有情。
一直不識好歹,又討又要,就沒了恩情可說。
於是在我被趕出公主府後,太后和皇帝舅舅一直認為是我驕縱作妖和家裡鬧矛盾,到我死去都不知道我是真的被趕出家門。
很快迎來了三人歸京的日子。
小廝精明,在三人趕來之前給我報了信,於是等到幾人到府,我已穿戴規矩在大門口等候。
“請父親的安,向兄長問好,女兒來迎了。”
我恭順有禮,如果不是有心找事,誰也挑不出錯來。
可劉婧雯偏要找事
“爹爹不是說安寧姐姐最孝順不過了嗎?”
“不安排人出門迎接?反倒是安排一群嘮嘮叨叨的下人,這也不許,那也不許,從來沒見過當女兒的管到爹頭上的呢。”
我輕輕的朝她一抬眼“這位想來就是父親說的妹妹了,果然英姿颯爽,心直口快。”
我重重的咬在最後幾個評價上,讓人聽著不愉,但是抓不出錯來。
“好叫父親知道,他日大將軍凱旋歸來,陛下派人出城去接,也不過十里,我等即是功勳又是宗師,總不好逾越,叫人抓住把柄。”
父親點點頭,冷著臉
看不出高興還是不高興。
“至於妹妹說的這也不許,那也不許,可真是天大的冤枉了…..”
我正要解釋,兄長沈嘉成馬上打斷道“在大門口吵吵嚷嚷的像什麼樣子?”
他拿馬鞭指了指我“你妹妹不是長在京城,有的事情不知道很正常,不要拿著一點話語上的錯處斤斤計較。”
劉婧雯指責我的時候,他不吭聲,現在到是擺起兄長的譜來了。
我當下也冷了臉“兄長說的這是什麼話?妹妹並非是在計較劉妹妹的錯處,她不知道規矩法律難道兄長還不知道嗎?”
“你!”
沈嘉成正要開口,父親打斷他“好了。”
“有什麼別在門口給人看了笑話。”
我知道他這不是打算息事寧人,果不其然,到了正堂,父親馬上變了臉,對我呵斥道“跪下!”
“在大門口頂撞兄長,嘲諷養妹,這難道是你的教養嗎?”
我眼眶一紅,就要跪下,卻聽正堂傳來一聲蒼老的聲音。
“將軍好大的威風,一回來就要擺父親的譜,在我面前教訓起女兒來了!”
父親和兄長聽到這個聲音渾身一震。
“母親?你怎麼在這裡?”
祖母從裡面走出來,聞言冷笑“怎麼?老身來不得這公主府了?”
“他日柔淑公主在的時候,都沒說過老身來不得,駙馬爺好大的威風!”
父親和兄長的臉青一陣紫一陣,就像是調色盤。
死後我才知道,這麼多年來,父親最在意的就是駙馬這個稱號,他覺得是尚公主阻了他的前程,一直到我娘死去,才能一展抱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