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說,不過只是疏解慾望的工具,不值一提。
他還說,那些女人都是逢場作戲,只有我才能得到裴太太的位置。
一個沒有背景的窮人能得到此殊榮,我應該感激涕零,不是麼?
門口傳來了動靜,我掃了一眼。
不是裴時晏,是他母親裴女士。
我連忙迎了過去,“裴總,您怎麼來了。”
她踩著高跟鞋環視了一圈,“時宴呢?這個點還在加班?”
我沒吭聲,蹲下替她拿拖鞋。
她一腳踢開拖鞋,居高臨下道:“孟夏,我再重申一次,沒有懷上男孩之前,你沒資格進裴家門,即便辦了婚禮,裴時晏也不會是你的合法丈夫。”
我知道的。
不僅如此,我還知道有不少女人都是她主動安排的。
因為她看不上我,索性找了不同類型的女人去勾引裴時晏。
單純只想噁心我。
不過是因為當初裴時晏為了我跟她吵了一架。
後面還直接拒絕婚後跟她一起住。
“既然時宴沒回來,那我就先走了,這些文件你簽好寄給律所。”
“裴總,您慢走。”
我恭敬送走了她,隨手打開翻看了一頁。
婚前協議整整厚厚一疊,細枝末節的東西全都寫進去了。
真可笑。
連懷孕的時間節點都安排好了。
難不成我沒按規定時間懷上孩子還要賠付違約金?
還沒翻完所有文件,裴時晏回來了。
他從後環住我的腰,下巴抵在我肩窩,“夏夏,在做什麼?”
我頓了一瞬,他對我的稱呼,變了。
“在看裴總給的文件。”
他伸手一把將文件扔在地上,語氣有些慍怒,“不用看這個,我不會讓你籤。”
我轉頭看向他,“裴時晏,今天很忙嗎?”
他捉住我的手,眼角染著笑,“嗯,很忙。
為了婚禮後跟你多蜜月幾天,正忙著趕項目進度。”
他身上傳來淡淡的香水味,不是我常用的那款。
很快他遞了一個禮袋給我,“給你買的香水到了,你應該會喜歡。”
原來他為了掩飾,還特意送我香水。
我並沒有打開,只定定看著他,“新來的秘書做事不太仔細,有個文件錯發給我了。
我已經不做秘書很久,都生疏了不少,竟是看不懂了。”
我握住手機,打算遞給他。
他摁住我的手腕,眼裡閃過一抹微不可察的異樣,稍縱即逝。
聲線沉穩答道:“今天事多,也許忙昏了頭。
不重要的東西刪了就好。”
幾乎是在一瞬間,我便確定了他的出軌對象,是新來的秘書。
是挺忙的。
從下午到晚上,她應該都沒從床上下來過。
裴時宴像沒事人一樣將我抱坐在他腿上,指腹擦過我的耳垂。
“夏夏,我很想你。”
我本能偏過頭,躲開了他的吻。
“試婚紗很累?”
“挺累。
你去洗吧,我已經洗過了。”
他鬆開對我的桎梏後,我大口喘著氣。
已經本能地排斥他觸碰我。
我知道,自己沒辦法再努力說服自己去討好他。
因為我覺得噁心。
噁心他身上殘留著別的女人的味道,更噁心他假惺惺地說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