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念,大過年的,你確定你不是在開玩笑嗎?”
他的聲音森寒的可怕,冷漠之中又隱隱帶著一絲不敢置信。
“就因為我沒去接你,就因為我去接受傷的顧萱,你就要和我分手?你什麼時候這麼小氣了?”
我懶得和他糾纏,只淡淡的問他什麼時候有空和我領離婚證。
電話那頭的許雲連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譏諷的笑聲從耳邊傳來。
“那你可千萬別後悔。”
說完,他狠狠把電話掛斷。
那一刻,我心寒徹骨。
放棄一個愛了十年的人不容易,可現在的我真的累了。
我輕輕撫上小腹,感受著源自身體內部的疼痛,可再痛,也沒有我現在的心痛。
因為就在他掛斷電話的最後一分鐘,我聽到了顧萱的一聲嬌哼。
按理來說,我發生車禍,醫院會第一時間聯繫家屬,可現在許雲連還是一副不知道我出了車禍的樣子。
那就證明他壓根兒就沒接陌生電話,也壓根兒不在意我的死活。
甚至這三天裡,他都盡心盡力的陪在顧萱的身邊。
太可笑了,我竟然才看清許雲連令人作嘔的真面目!
想到這,我拖著疼痛的身體,撥打了旅遊團的電話。
我們定下的南極之旅即將出發,原計劃是在南極待上半年,他會放下一切來陪我,可現在….都沒必要了。
我選擇自己去南極,徹底遠離許雲連和顧萱。
又在醫院住了兩天,我渾渾噩噩回到了我和許雲連的家裡。
周圍的鄰居已經喜氣洋洋的貼滿了對聯窗花,而我這冷冷清清,不像是要過年的樣子。
我坐下來,嘆息著打量這個房子。
房子裡的一切都是情侶款的,每一個角落都是我和他滿滿的回憶。
我和他相識在中學時期,幾乎是同時對對方一見鍾情。
這麼多年來我們一直是別人眼裡的模範情侶。
他會在我父母雙亡的時候堅定的陪在我身邊,哪怕是暑假打兩份工都供和我一起上大學。
大學四年,我和他走過天南海北,在海的盡頭許下矢志不渝的誓言。
可這一切都是什麼時候開始改變的呢?
或許,是在顧萱出現的時候。
顧萱是他爸媽老朋友的女兒,她父母去世之後被接到了許家,成為許雲連的乾妹妹。
曾經的我對顧萱也疼愛有加,可是漸漸的我發現他對許雲連有一股強大的佔有慾。
我曾和許雲連鄭重討論過這個話題,卻總是被他覺得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這些爭吵直到顧萱大學畢業,獨立出去租房住才稍微緩和一點點。
現在看來不過是我在他心裡的地位,遠遠比不上這個突然出現的妹妹。
從回憶中抽離出來,我沒有過多留戀,直奔主臥收拾東西。
剛收到一半,便聽見了開門的聲音。
我下意識頓住腳步,屏息聽著外面的動靜。
“哥哥,你把我帶回家來照顧嫂子,不會生氣吧?”
許雲連竟然帶著顧萱一起回來了!
透過門縫,我看到許雲連輕輕抱了一下顧萱,顧萱抬眸一笑,兩個人目光流轉之間滿是愛意,親密得不像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