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鐵碾壓過我時,我奄奄一息的只剩下一口氣。
好心人想幫我聯繫家人。
媽媽的電話正好打來,她尖酸刻薄的聲音響徹在人群裡:“死丫頭,仗著春節放假你是活膩了?”
“敢獨霸家裡的車,害得你姐走了五百米的路打車回家?”
“媽,你跟她廢什麼話?直接讓她死在外面!”
哥哥厭惡的聲音裡夾雜著姐姐的哭聲。
失去意識前,我只聽見了冰冷的‘嘟嘟嘟’聲。
十四天後春節假期結束,他們找不到幫姐姐拎包的人終於想起我了。
可我卻已經死了,死在他們誤以為是親生女兒的姐姐手裡。
救護車來的時候,我的靈魂已漂浮在半空中。
我不甘心成為一隻孤魂野鬼,一路追溯著高鐵,摸索到了回家的路。
我因揹負下不給姐姐坐車的罪名,成了家人口中惡毒的死丫頭。
我看著媽媽摟著姐姐輕聲細語的安撫,將我貶低辱罵的一文不值,我感到一陣悲涼。
我也曾被媽媽溫柔以待過。
只是後來,姐姐出現了。
她跟家裡的保姆趙阿姨甩出一張親子鑑定,說我不是媽媽的女兒。
我頂替冒充了姐姐的身份,我的良心不會痛嗎?
我無助的望向媽媽,想要尋求一絲幫助。
姐姐搶先一步的撲進媽媽的懷裡痛哭出聲,她口口聲聲的控訴著我是強盜。
盜走了她的人生。
她說我早就知道自己不是媽媽親生的。
我震驚,無助,惶恐
我甚至連一句辯解的話都沒來得及說。
媽媽憤怒憎恨的眼神已然落在我身上。
我永遠忘不了,媽媽狠甩我的那一巴掌,我的臉火辣辣的疼。
正如這次,我明明是被姐姐趕去坐高鐵的。
她卻冤枉是我將她趕下車
我很想很想爭取一次辯解的機會,可我已經死了。
“琴琴乖,媽媽一定會幫你討回公道的。”
“那死丫頭敢要你走五百米打車,等她回來我要她提前一天走路滾回學校。”
“謝謝媽媽。”
姐姐破涕為笑,回摟住了媽媽。
我的靈魂望著她們相擁在一起的場面,不禁淚流滿面。
媽媽,你知道嗎?
你再也沒有那樣的機會了。
我的靈魂跟隨著媽媽出了房間,就看到保姆趙阿姨偷摸著上樓了。
她進房間喊了一句‘乖女兒’,我震驚,不敢置信!
姐姐聽到她的喚喊,惡狠狠的瞪著她:“你給我閉嘴。”
“你的女兒是彎彎那個賤丫頭。”
趙阿姨埋怨的瞪了她一眼:“這裡又沒有外人。”
“要不是你媽我,你以為你能過上千金小姐的生活?”
她狠狠的掐了姐姐一把,惹得姐姐一陣不滿,卻不敢叫喊。
姐姐看了一眼門口,確定房間門是緊閉的,她頓時鬆了口氣道:“那賤人,解決了嗎?”
趙阿姨聞言笑笑,給她一個安穩的眼神。
我的存在,是她們的阻礙。
所以她們聯手將我騙到高鐵站,利用著國慶節放假的人流高峰,將我狠心除掉。
我憤怒的仇視著這對喪盡天良的母女,原來,我所有的苦都是她們一手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