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沈司禮的白月光送進監獄第七百天。
我低頭認罪了。
獄警叫來沈司禮,看著我在獄中給江婉儀磕頭。
承擔下所有不屬於自己的罪名後。
我終於被沈司禮接了回去。
他以為我還是以前那個驕矜跋扈的林淺。
為了和他成婚不擇手段。
可這次,我想嫁給別人了。
入獄兩年,我早已不是當初的林家大小姐。
經歷過非人的折磨後。
身形枯槁,面色蒼白。
沈司禮瞥了我一眼,不以為然。
“裝什麼樣子?早點認罪不就沒這回事了,你總是這樣,撞了南牆才知道疼。”
“也就是婉儀心地善良,不忍心讓你受苦,還特意叮囑獄警好好照顧你,不然,就你這身板,早就死在監獄裡了!”
我低頭,在寒風中扯動乾裂的唇角。
看著自己身上單薄的衣衫。
沒說自己在獄中被虐打的事。
也沒說江婉儀給我的特殊照顧。
“是,多謝江小姐和沈少爺高抬貴手留我一命,我以後……不敢了。”
似是沒想到我會用這個稱呼。
疏離的態度讓他蹙起眉頭。
若是從前我受了委屈,定會第一時間撲進他懷裡哭訴。
他甚至已經準備好了應付的措辭。
可沒想到我如此平靜。
平靜的讓他不安。
他抬手想替我挽起乾枯的頭髮。
我條件反射地蹲在地上,緊緊抱著頭髮抖。
他有些不耐。
“發什麼瘋?沒完了你?不就是關了兩年嗎?至於這麼狼狽?”
“行,那你自己走吧,車在外面。”
他抬腳朝外走去。
我眼淚早就流乾了,眼眶卻也疼的厲害。
在獄中的七百天裡,足夠我想清楚很多。
是我當初執意要隱瞞身份待在他身邊。
明知道他喜歡的是江婉儀,還恬不知恥地向他求婚。
江婉儀回國失蹤被綁後。
他急瘋了。
我從沒見過他那樣失控。
也就是那一刻,我才醒悟自己的存在只是多餘。
可也已經晚了。
綁匪被警方找到,指認我是幕後真兇。
拿出了跟我的交易記錄。
我百口莫辯。
沈司禮不聽我的解釋,在病床前要我給江婉儀磕頭認罪。
可驕傲如我。
從沒做過的事。
我怎麼可能認下?
我知道自己被人陷害。
苦苦哀求讓他查出真相。
可他只看了昏迷的江婉儀一眼。
就將我送進了牢房。
起初,我以為他只是想給我個教訓。
於是也倔強地不肯低頭。
第一個月,我滿懷希望,等他來接我回家。
第二個月,我被打斷了手腳,也聯繫不到他。
第三個月,我進了手術室,醫生下了病危通知書。
可他還是沒有一句消息。
來看望我的,只有獄警。
我僥倖活了下來。
整整七百天的折磨。
我終於明白,從前一切,都是自己不切實際的奢望。
既然他想讓我認罪,我認就是。
只求以後山高水遠,再不相見。
走到車前,江婉儀坐在車裡,身上披著上萬的香奈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