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厭離的厭惡,沈辭的抗拒,都在告訴我,人生這一程,我失敗至極。
所有的一切都是沈厭離的,包括曾經滿心歡喜嫁給他的我。
一紙婚前協議加上沈厭離的絕對持股,除了用離開懲罰他,我一無所有。
甚至我都無法確定他會不會惋惜難過。
應當是不會的。
畢竟他看喬阮的眼神那麼熟悉,這道眼神,曾經也落在我身上。
沈厭離哄著沈辭,用陰鷙冰寒的眼神睨著我。
“辭寶是你生下來的孩子,你忍心這麼嚇唬他?劉念念,我對你太失望了,你再這麼無理取鬧,我”
他話還沒說完,我接話:“好,我同意離婚。”
撞破他們親吻這場鬧劇,以沈厭離發瘋似的砸杯子跟喬阮暈倒落幕。
救護車來時,沈厭離一手牽著沈辭,一手牽著喬阮。
“收起你的惺惺作態,別妄想代替阮阮在我心中的位置,這樣故作大度的你,只會讓我覺得無比噁心。”
他們走了。
空空如也的客廳喊殘留著喬阮的味道,每一寸都刺眼的很。
我汲著拖鞋去主臥,映入眼簾的雜亂像是要擊垮我所有的自尊。
喬阮的行李箱內,是沈厭離的貼身衣物。
預想中的崩潰並沒有出現,我只是坦然地將沈厭離的所有東西扔進了行李箱內,然後一併扔了出去。
兒童房內也多了很多我沒見過的衣服和玩具,有的吊牌還沒拆。
我見過這個牌子,是喬阮喜歡的。
她好像是比我適合做沈辭的媽媽,畢竟我給沈辭買的東西,他都看不上眼,而喬阮買的所有東西,都被他珍藏在了秘密基地裡。
不知是衝擊太大還是忘記吃藥,我的胃開始絞痛,倒在兒童房沈辭的秘密基地裡,蜷成了一團。
這裡甚至還殘存著沈辭身上的奶香味,但現在,他認的媽媽是喬阮。
再醒來,已經是傍晚。
手機鈴聲不合時宜響起,是一串我沒見過的號碼。
掙扎起身接聽,是護士打來的。
“劉小姐,抱歉,剛才將您和另外一個病人的報告弄混了,她化療還有治癒的可能,您醫生建議您和家屬好好道別,您的病已經沒有治療的必要了,最多還有兩週時間。”
“好,謝謝你,不好意思,我有電話進來了,先掛了。”
“劉小姐,您的病是不是又復發了,您最好還是儘快來醫院一趟,我給您開點止痛”
護士的話未說完,我不小心碰到了接聽鍵。
那頭溫柔的勸誡變成了沈厭離不耐煩的牢騷。
“怎麼這麼晚?你是不是又出去跟男人鬼混陪睡了?”
疼痛加劇,我忍著疼冷道:“有事說事,別佔用彼此時間。”
“劉念念,你可別忘了,我們現在還沒離婚呢,你現在還是沈太太!你聽聽你自己的聲音,軟的快滴水了!”
如果換做之前,我會出現一絲他因為太在意我才會嫉妒的念頭,可現在,我只覺得他的聲音很討厭。
“沒什麼事我掛了。”
我剛要掛斷,沈厭離冷哼:“放棄吧,劉念念,你就算再糟蹋自己,我也不會丟下阮阮,給你打電話是告訴你,這段時間我都會在阮阮這裡,如果外界有不利於公司的新聞傳出,希望你處理的時候不要帶有個人情感。”